“相公啊,你要是没了,我们孤儿寡母的该怎么活啊!”
“打死这个逆子!”
“狼心狗肺的东西!爹娘养了你这么久,却是贪慕富贵,抛弃亲生爹娘,你这样的畜生,就该让天收了你!”
然后便是拳脚相加的声音,耳听得闷响声声,分明是拳拳到手,下手极狠!
郑氏听得心都碎了,从车上下来时,踉跄一下登时跌倒,却是什么都不顾,爬起来就往衙门里冲。
蕴宁忙吩咐护卫跟上:
“快去!不管是谁,敢对大爷和夫人动手的,一律只管打回去!”
众人应了一声,忙带人跟了上去。
蕴宁在荆南的簇拥下,随后进了衙门。
听得后边有动静,府衙里的人纷纷回头,一个年老的妇人最先冲过来,却是红着眼睛一把揪住郑氏的头发:
“你个毒妇!怎么不天降一道炸雷,劈死你们一家三口!”
正是陆明廉的夫人,她从前的婆婆赵氏。
赵氏一手揪着郑氏的头发,一手朝着她的脸上就挖了下去。之前被赵氏打压的怕了,即便这会儿已是过继出去,郑氏却是依旧不敢反抗,只拼命的捂住脸想往后缩,却是紧接着惨叫一声,却是赵氏手起处,竟是把郑氏一缕头发拽了下来。
还要再打,却被紧接着赶过来的荆南一把钳住手腕,直接丢到了一边。
从嫁入陆家,赵氏一直顺风顺水,走到哪里不是受人吹捧?至于荆南不过是她眼里的下人罢了,竟敢这么无礼,赵氏登时就有些傻眼,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好险没被气疯:
“下贱的东西,你敢这么对我……”
荆南却根本不理她,护着郑氏就往被摁在地上打板子的陆珦身边而去。
陆珦也明显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一眼瞧见披头散发的郑氏和她身后匆匆进了府衙大门的蕴宁,顿时红了眼睛,却是嘶吼道:
“快走!谁让你们过来的!回去!都回……”
一个“去”字没说出来,衙役已经举起大棒,狠狠的一棒打了下去,血花飞溅之下,陆珦顿时面无人色,疼的冷汗涔涔而下。
偏是站在他身前观刑的陆瑛竟是朝着陆珦脸上就狠狠踹了一脚,陆珦脸上顿时开了花,一时惨不忍睹。
惨叫声明显吓到了扑在陆珲身上哭的妇人,竟是身子往旁边一趔趄,露出她身前陆珲灰白的脸。
蕴宁正好过来,视线在陆珲的脸上停了一瞬。旁边采英似是受了惊吓,脚下一踉跄,一个收势不住,就踩在陆珲的手上,身子一软跌坐地上。
蕴宁忙弯身去扶,道一声“得罪”,又执起陆珲的手放回原处。
“你们——”那妇人明显要气昏过去了,“怎么有这般狠毒的人,人都走了,竟是还不放过……”
有心去扑打蕴宁,可有陆家等一众暗卫护着,根本就没法近前。
那赵氏也是大哭出声:
“我苦命的儿子啊,竟然死了都不能安生……陆明熙呢,杀千刀的陆明熙在哪里?我要问问他,他们这一窝子还是人吗?!不守妇道的东西,一个人尽可夫的贱坯子……”
蕴宁直接站住脚,厉声道:
“掌嘴!”
“你敢!”赵氏唬了一跳,看两旁衙役都看过来,却是更大声的嚷嚷起来,“小小年纪就和人商量着私奔,也就陆瑄瞎了眼,才会把这样一个货色当成……”
下一刻眼前人影一闪,却是荆南鬼魅似的出现在眼前,竟然真的抬手,一个巴掌就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