辍朝参加周珉婚礼之事瞬时成了定局。
“吴正荣怎么如此大胆?”蕴宁听得目瞪口呆,这么公然投靠胡太后,就不怕皇上跟他秋后算账吗?
“也不算是大胆,分明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才对。”陆瑄语气里全是不屑。
之前和父亲说起时,还觉得吴正荣此人虽是有些圆滑,却也算老成持重,再没想到却是个如此昏聩之人。
堂而皇之的把外室接入府中就已是惹得物议纷纷,宠妾灭妻议论遍布朝野。
更甚者前些时日竟还给皇上上奏,说是要以往日功劳给外室求一个诰命夫人的身份。
彼时皇上给他留了面子,只是原折驳回,并没有声张。不想吴正荣却是怀恨在心……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蕴宁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又想到之前刚刚发布杏榜,吴家便遣人上门,想要把外室女许给表哥崔浩。彼时蕴宁还想着,会做出这般不通人情的事,怕定然是那外室自作主张,现在瞧着,怕全不是那回事儿。
“让你说着了。”陆瑄也是好笑,“还真是那外室的意思,吴阁老则是忠实的执行者……”
外室也就罢了,吴正荣却更让人恶心——
倒不是看不起吴正荣的深情,而是陆瑄私以为,真爱一个人,当然要捧过去最好的,不管遇到什么,都不改初心。可笑吴正荣,当年为了富贵就让最爱的人做外室,现在有了荣华,又把外室捧得高高的彰显痴情,他自己或许颇为自傲,瞧在陆瑄眼里,分明就是个跳梁小丑一样的人物罢了。
“你真是瞧着那些人不舒服,就在家歇歇。”蕴宁劝道,既是四品以上官员须得亲往道贺,相公反正是品阶还没到呢。
陆瑄却是立马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
“那如何使得?娘子去哪儿我去哪儿,我可不要和娘子分开……”
这是,陆五岁又回来了。
蕴宁笑着嗔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虽然自认能应付得了,有陆瑄在身边,蕴宁还是觉得无比的安心。
许是要贯彻“娘子去哪儿自己去哪儿”的话,陆瑄竟索性连马都不骑了,直接和蕴宁一块儿坐车。
因为道贺的官员太多,陆家的马车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勉强进了庆王府的大门。
陆瑄先从车上下来,却是并未随着家丁的指引离开,而是先一路护送蕴宁到招待女眷的景华园。
路上也碰见有些人家的女眷,瞧见陪在蕴宁身旁的陆瑄,先是讶异,紧接着便是羡慕——
招待女宾和男宾的两个院落相距颇近,本就是考虑着一家人同来道贺的话,能方便些。
只可惜几乎所有家中陪同女眷前来的男子,一进庆王府就直接把女眷抛开,忙着借这千古难逢的机会,和应太后懿旨,到庆王府道贺的嘉宾权贵攀关系。
陆瑄这样的,委实难得。一则即便是匆匆一瞥,也能瞧出状元公待自家娘子真真温柔彻骨,更有一点则是,两人的容貌都太耀眼了。
这些日子以来,蕴宁越发长得开了,宛如枝头盛开的娇花,说是冠压群芳、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至于陆瑄,别的男子这个年龄或者有些瘦弱,陆瑄却是长年习武的缘故,既有骄阳之蓬勃,更有翠竹之苍劲,整个人宛若最上等的水墨画,神姿飘逸,秀色夺人。
这么一对容貌过人、气质出众的璧人一路行来,想让人忽视都难。
蕴宁一路行来,不知收获了多少或羡慕或妒忌的注目礼。
眼瞧着过了前面的月亮门,就是景华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