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义挑了下眉毛,明白了。
还没跟顾陌城正式相认那会儿,崇义就曾委托过私家侦探调查他们,得知秦峦是忽然跟原生家庭断绝关系上了山,可几年之后忽然带回去一个怀孕的女人,在之后,就有了井溶,而那个女人……死了。
秦峦,苏子市,秦岳?还有现在一起被告上法庭的冯家……一切都只是巧合吗,还是井溶有意为之?
崇义忽然叹了口气,罢了,他自认也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父,假如是自己的母亲遭受了那样的欺骗,恐怕他也不会冷静到哪里去。
有心计有城府有手腕并不是坏事,单看用的是不是地方。
即便是井溶的刻意报复,但谁又能说不是那两家人自作自受?他也没伤害人命……
不知不觉中,崇义已经在把井溶当准女婿看了,不过面对面的时候,还是要DISS两句才痛快!
“对了,”崇义换了个话题,“我看你最近好像一直在画画,是有什么打算吗?”
“嗯,前阵子跟吴导那边得了点启发,”秦峦笑笑,有些感慨,“孩子都长大了,过去的我也差不多放下了,不好这么混吃等死,也得找点儿事做,就联系了之前有过合作的朋友,想开个画展。”
当年他也曾是油画界红极一时的新星,所有人都坚信他在这条路上必定大有可为,但谁成想世事难料,他忽然就毫无理由的消失了,不少人还惋惜来着。
虽然中间有将近十年的空窗期,但秦峦早年的作品还在市面上陆续流转,粉丝基础和市场也依旧□□,此次重返江湖的风声刚一放出去,圈里不少人就都被点着了,前景着实不错。
崇义点点头,敬了他一杯,“提前恭喜,到时候我们也去沾沾艺术气息。”
这就是要帮忙免费站台了,而且是“我们”,估计到时候沈霁等那几个熟人也跑不脱。
早年经济紧张的时候,秦峦曾经一天工作二十小时,疯狂卖画维持“一家三口”的生计,自然也没什么假清高的臭毛病,当即谢过好意。
挺好的,人生就是这样,苦过了,甜就来了。
两人正自说笑,井溶电话就过来了,来不及吐槽自家师父这会儿还放大螃蟹图诱惑徒弟的无良举动,开口就问:“师父,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新宏远的?”
新宏远?秦峦努力回想了老半天,还是摇头,“没印象啊。”
井溶再次提醒道:“会不会是师公那一代的,他今年都六十多岁了。”
秦峦苦了脸,还是一点想不起来,“你师公他老人家交际广阔,当时人称学院交际草,三教九流哪个圈子的人也认识几个,这可让我去哪儿想去?”
井溶就不说话了。
如果真的关系亲密的话,秦峦不可能不知道的,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新宏远撒谎,第二,他跟自家门派确实有过交集,但绝对不深。
“那个新宏远怎么了?”秦峦就有点担心,自家徒弟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这么个人的,“要是想给你们压岁钱就拿着,不拿白不拿。”
凑在手机旁边一起听的顾陌城眼角直抽抽,“师父你真的想太多!”
还压岁钱,对方不对他们起什么歹心就要谢天谢地了。
“城城你也在啊,对了,你爸就在旁边,要不要跟他说几句话?”秦峦对着崇义招手,后者一脸勉为其难的期待。
顾陌城觉得时间紧迫,本想说不用了的,但是又觉得不大好,就让井溶跟秦峦继续说话,自己跟崇义另打电话,抓紧时间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