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只拳头大小的螃蟹蒸红上桌,闫葑便挑了一只最大的送到言咏兰面前的盘子里。
言咏兰喜欢吃虾蟹等海里的鲜物,从小便是,那时候在王府里,饭桌上几乎顿顿都有这些,后来王府没了,言咏兰住到神医谷里,也没机会吃,还是后来开始行医,四处走动之后才渐渐的又吃到了这些。
“年前听说你回来了,本应立刻来看你,可府里的事情太多,一直忙到今日才稍稍有些空闲。”闫葑边说边给正用筷子挑蟹膏吃的言咏兰倒了一杯煨在小炉子上的热黄酒。
言咏兰只顾吃蟹,闻言笑笑。
“今年宫宴,皇上应该邀请你了,为何不去呢?若你去了,我们就能在宫里先见上一面了。”闫葑看她爱吃蟹膏,便将自己手里刚剥好的也递到她盘子里。
言咏兰摇摇手:“我不习惯那种场合,去了也是尴尬。”
想也知道言咏兰如果以端静王府童恩郡主的名义参加宫宴的话,会收到来自四面八方怎样的目光注视,想想就让言咏兰觉得无趣,所以当她出宫的时候,康德帝对她发出邀请时,便直接拒绝了。
“唉,可不就是要尴尬嘛。去宫宴的话,肯定得遇到顾家的人啊。”李嬷嬷又端了两样小菜过来,正好听见言咏兰他们说话。
闫葑不解:“顾家的人?是指武安侯府吗?”
“可不是嘛,就是那……”李嬷嬷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蹲下身打算好好跟闫葑说说这件事,却被言咏兰打断:“嬷嬷,你不是说蒸了年糕嘛,去端过来吧。”
李嬷嬷瞪了言咏兰一眼,执意留下跟闫葑细说言咏兰退婚的事情。
闫葑也是第一次听说言咏兰跟武安侯世子顾鹏程有婚约。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与我说?婚书真的烧了?”闫葑正色问。
言咏兰在闫葑和李嬷嬷的注视下,一边啃蟹脚,一边艰难的点了点头,李嬷嬷大大叹了口气:
“我家这个傻姑娘就是傻,被人骗了都不知道。那顾家也太奸猾,竟是这样的人品,当年王爷和王妃真是错看了他们!”
言咏兰兀自埋头吃蟹,闫葑跟李嬷嬷把事情原委全都问清楚了,最终来了句:
“这样的人家,童恩就算嫁过去也没有好日子过,婚书烧了便烧了,一了百了的清静。”
李嬷嬷原以为闫葑会帮姑娘想想挽回的法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言咏兰眼前一亮,仿佛终于遇到知己了般,端起黄酒杯在闫葑拿在手里的杯子上碰了碰,然后转过身去喝酒,躲开李嬷嬷递过来的眼刀。
“下回再有这种大事,你在做决定之前一定要跟我说。我总比你大几岁,京城也比你熟,知道吗?”闫葑叮嘱言咏兰。
言咏兰放下杯子,小声来了句:“这种大事今后……不会有了吧。”
毕竟谁家没事儿总定婚约玩儿呢。
正月初五迎财神,医馆药房这一天倒是不急着开门的。不过一大早外面就听见敲门声,平姑去开门,迎进来两个宫里的公公,赶忙请言咏兰出来。
“参见童恩郡主。郡主新年好。”两个公公客客气气的对言咏兰行礼请安。
之后才对言咏兰说出他们今日来的目的:
“明日初六,按照惯例会在西郊办一场马球赛,出赛的都是各公侯府邸的公子,世子,女眷们可在场外观战,也是一项很有意思的比赛,皇上命我等来问郡主,可否愿意前往一观。”
言咏兰有点为难。再热闹的赛事她都不是很想去,可是年前刚拒绝了宫宴,这回若再拒绝似乎不太好,想着反正场外观战的人多,她可以最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