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是晚上,言咏兰在元阳殿梳好妆后便去了太医院,与吴太医和安太医商量皇后用药的事情,酉时三刻左右从太医署出来。
经过太医署周围的回廊时,被一人喊住:
“童恩郡主留步。”
言咏兰驻足回头,廊下没有其他人,只见一年轻男子小跑而来,是先前打过照面的武安侯世子顾鹏程。
来到言咏兰面前,顾鹏程的一双眼睛便不愿从言咏兰身上挪开。
“多谢郡主留步,我们先前见过,在下武安侯世子顾鹏程,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吧。”
顾鹏程目光放肆的在言咏兰身上流连,让言咏兰感觉非常不舒服,她从来便不是会委屈自己与人周旋的性子,并不开口答话,只是退后一步,略微福了福身,便要从顾鹏程身边离开,但让她没想到的是,顾鹏程居然直接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郡主这是何意?我好心来找你说话,你这般不搭理人,莫不是害羞了?”顾鹏程放肆的行径和轻浮的语气都让人很反感。
“世子自重,放手。”言咏兰拧眉冷道。
“郡主别这样,你我怎么说也有过婚约,早知郡主容貌这般出众,当初该早些便把亲成了的。”这是顾鹏程的心里话,他以前真不知道跟自己有婚约的童恩郡主长得这般美貌,跟这样美貌的女子成亲,总好过娶杜家那姿色平平,还脾气大的惊人的姑娘。
顾鹏程的话越来越无礼放肆,言咏兰扭动胳膊挣扎,另一只手准备好了银针,正要扎这厮个半身不遂,便觉肩上一紧,言咏兰整个人往后一靠,胳膊上的钳制也忽的松开,顾鹏程的手被甩到一边。
“什么人!”
顾鹏程先前注意力都在言咏兰身上,没注意后边来了人,现在给人摆了一道,自然没什么好脾气,怒目望过去。
怒气只持续了一瞬间,在看见言咏兰身后那高挺俊逸的男子时,顾鹏程的气焰立刻给扑了下去。
“原来是薛世子。”收起先前的嚣张,顾鹏程对薛昱堆起笑容。
薛昱伸出长臂将言咏兰护在身侧,似笑非笑的对顾鹏程勾唇:
“顾世子不去参加宫宴,在这里出没什么?”
顾鹏程看着薛昱,见他衣着华贵,处处彰显着超一品国公世子的身份,每回说话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两人虽同为世子,却每次都是他伏低做小,委实不甘。
“哦,我与童恩郡主是旧相识,在宫中遇见了,自然要打个招呼的。”尽管心中不甘,但该做的面子还是要做的。
薛昱冷笑,往面上仍然平静无波的言咏兰看去一眼,心道这顾鹏程的脸皮堪比城墙,谎话说的跟真的似的,幸好他知道顾家的所作所为,不然也许要信以为真呢。
“顾鹏程,凭你也配与郡主是旧相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薛昱一脸蔑视。
纵然顾鹏程有心让着薛昱,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可这薛昱出口伤人就不对了。见他护着童恩郡主的样子,顾鹏程脸上漾出一抹油腻腻的笑:
“我什么德性自己知道,倒是薛世子你,为何这般护着童恩郡主?莫不是两人有什么?”
顾鹏程的嘴有多脏,就说明他的心有多脏。调戏不成竟口无遮拦起来,把矛头转向了薛昱和言咏兰身上。
言咏兰拧眉正要反驳,便见薛昱伸手一栏:“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与言咏兰说完,薛昱便缓步上前,口中状似无意的说道:
“于公,童恩郡主对皇后与太子有救命之恩;于私,童恩郡主救了我姐姐和外甥;你说我为什么护着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