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婶边说还边一副‘赶快过来谢谢我’的得意神情,便是这神情让李嬷嬷彻底怒了:
“你说够了没有?咱们家姑娘的亲事,你说的着吗?你知道我家姑娘是什么身份?端静王府的郡主,你怎么敢,怎么敢……哎哟,气的我心口疼。”
表婶见李嬷嬷这般态度,也嘲讽一笑:
“我知道表侄女是郡主,可那又怎么样,王府都没了,她孤家寡人一个,人家还没嫌她晦气呢,你个伺候人的下贱奴才还挑三拣四起来了,也不怕风大把嘴巴给吹歪了!”
表婶开口说了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言咏兰一句都没听进去,倒是听到一句‘伺候人的下贱狗奴才’时抬了眼,不等李嬷嬷发飙,言咏兰就率先对平姑说道:
“让前院小六去喊周掌柜过来一趟,让他多带些掌嘴的板子和人来。”
平姑从小伺候姑娘,哪会不知姑娘动了真怒。自从王府一夕间没了之后,她和李嬷嬷便成了姑娘的亲人,别人怎么得罪她没关系,但只要说了平姑和李嬷嬷的不是,姑娘都忍不了。
原本平姑就是想让周掌柜来处理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人,没想到姑娘先开口了,平姑自然麻利去办。
“表侄女,你这话什么意思?掌嘴的板子?别逗了,你还以为你是王府的娇娇郡主吗?看看你如今这寒酸的样子,身边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我为了给你说这门亲事,嘴皮子不知道磨破了多少,你竟还看不上。我可告诉你,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你这年纪还没出嫁的姑娘,那比菜市场卖剩下的菜都不如。就别挑三拣四,端着架子了。”
表婶本就是个市井泼妇,骂人耍嘴皮子最在行,上回她来借钱没借到,反而蹲了一个月监狱,心里头本就憋着气,猜也猜出两三分他们是被人耍了。
这回要不是刘家找到她,想结这门亲事,还承诺事成后给她五千两银子的媒人钱,她才懒得再到这摆谱摆上天的劳什子郡主面前来呢。
言咏兰任她奚落,就是不开口,像是由着她发挥般,那表婶说的口都干了,见言咏兰都没半点反应,干脆撂下一句话:
“这事儿我劝你还是考虑考虑吧。我回头再来。”
说完便要往门口走,谁料平姑双手抱胸,猛地抬起一只脚,将院门给拦住了,表叔表婶对看一眼,想硬闯,被平姑三两下给踢翻在地,两人这才知道平姑是个练家子,心中暗道不妙。
周掌柜听了吩咐,果真带了板子和人来,听说姑娘在自家院子里被欺负了,周掌柜连鞋都没换,直接招呼了漕帮的兄弟过来,不问缘由直接把被那两人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揍,掌嘴的板子是李嬷嬷亲自打的,三十下后,两人满嘴的牙掉了一半,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言咏兰全程在旁边冷眼看着,周掌柜过来问要不要直接弄死丢河里去,言咏兰大发善心摇摇头:“这回算了。下回吧。派人盯着路口,若这两个人再靠近普世堂一丈以内,到时候再悄悄弄死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随意,虽然说得是弄死谁谁谁的话,可听起来却像是在说最寻常的事般,正是这样的毫无波澜才让人听着越发胆颤心寒。
这个看起来柔弱无辜的姑娘,竟是这般凶残。
那两人最后几乎是被拖着从后门走的,周掌柜亲自押出去,估计免不了还得挨顿揍。
平姑收拾院子,李嬷嬷扶言咏兰进房去,虽说惩罚了一对恶夫妻,却还是高兴不起来。王府的威势果真一年年衰败,如今连这种货色都敢欺负上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