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道:“长见识了,我是完全不懂。”
妙锦揶揄地轻笑道:“那你得多学学,有用。”
朱高煦只剩下一件里衬了,便走向屏风后面的浴桶。他转头道:“我怎么觉得棉花里总有针?”
妙锦笑吟吟地说道:“还不许我说两句呀?”
朱高煦道:“当然许,我最喜被你的针扎了,感觉就是不一样,很特别。”
妙锦也随之走过来,上前把他仅有的亵衣去掉。她悄悄看了他一眼,忙将眼睛挪开,转身找了一条小凳子坐过来。夜里的宫室内也有点冷,朱高煦赶紧跨进了热气腾腾的宽大木桶中。
她把袖子挽了一下,将手轻轻放在朱高煦的背上,声音仿佛温柔了一些,“看来还是有些用的。我只喜他们家用茉莉花仁炼制的珍珠粉,可还是叫宦官买了别的粉黛胭脂,便因那家很注意各种胭脂水粉的香味相配。”
朱高煦附和道:“气味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常被人忽视,那是你心细讲究。”
妙锦轻声道:“很重要呢。”
朱高煦又凑过脸去,使劲闻了一下。他顿时觉得妙锦说得有道理,不然后世的香水为啥卖那么贵?
妙锦白了他一眼,“把我的衣裳也打湿了。”
朱高煦道:“你也进来沐浴。”
他没听到妙锦的回应,便转头看她,见她正一声不吭地浇水在他的肩膀上,她的眼睛垂着,脸颊有些微红。不过她并没有拒绝。
……过了好几天,太监王贵忽然来到柔仪殿,告诉朱高煦,说是那个薛家的人想再见面、谈镜子制作的事宜。
朱高煦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薛娘子。
王贵察言观色,见状忙俯首道:“皇爷要是不想见,可叫奴婢传旨守御司南署,派别人去安排后边的事儿。”
若非王贵提起,朱高煦这些天确是差点把薛娘子忘了。这也怪不得他,他的注意力太过分散,每天心里的事儿太多,朝廷里有关于战争的事、吏治政务的奏章,还有年底祭祀等礼仪方面的言论,实在很杂。何况宫中还有不同的妃嫔让他关心。
朱高煦对薛娘子实在没有太上心,这会儿才忽然记起,想起她那白净的相貌、男式圆领长袍胸襟上的丰腴轮廓。接着某一刻的柔软触觉,也渐渐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先前薛家的人、要先与薛家的掌柜商议
,说了结果吗?”朱高煦不动声色地问道。
王贵忙道:“回皇爷,没说哩。官府与薛家商贾尚未开始合伙,那薛家的人连衙门也找不到;这回去他们找了沈徐氏家的人、只说要见‘侯大人’商量生意,事儿才报到奴婢跟前。”
朱高煦听罢点头道:“那还是见罢,事情哩善始善终也好。”
王贵拜道:“奴婢去传旨张指挥使,着他准备周全。”
朱高煦道:“就今天下午,朕大概没啥重要的事了。”
“奴婢遵旨。”王贵道。
于是朱高煦继续处理奏章、召见大臣,待用过午膳后,他照着原来的法子离宫。换下身上的团龙服,乘坐没有皇宫装饰的马车,走玄武门出去。
沈徐氏名下的梨园,乃锦衣卫武将熟悉的地方,大伙儿轻车熟路就过去了。到了地方,又是沈徐氏亲自接待。皇帝亲临,她似乎一点也不怕麻烦。
“侯公子可别再说,稍后再见面了。”沈徐氏甚至轻声开了个玩笑。这世上敢和朱高煦开玩笑的人,似乎没有几个,其中的沈徐氏显然是无甚压力的。
朱高煦自然也配合地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