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身体不支,杨尚荆把他支到道观上修身养性,或许还能给他续续命。
毕竟是那个杨戬的身边伺候过的人。
忠叔和徐芷柔都是喜上眉梢,忠叔干脆先鞠了个躬,先行告退了:“那老仆这边就去安排。”
这时候,在忠叔看来,杨一星还留在府上,那就是个大祸害,赶紧送走了算求,少爷想着照顾一下,那就弄一顶软轿送到山上算了。
杨尚荆哪儿知道忠叔心里这些个弯弯绕,将毛巾还给徐芷柔,换了一身正四品的袍服,直接奔着前衙就去了。
刚刚进了二堂,就看见本县的典史刘启道早就站在台下,双手呈上一份奏疏:“少詹事,这是黄县丞乞骸骨的文书。”
杨尚荆点了点头,接过来翻了翻,上面的台阁体倒也算工整,用词显然是字斟句酌,慢慢弄出来的,没有任何的抱怨,也没有任何的隐喻,仿佛是这黄成真的老了一般。
“这文书,是甚么时候交给你的。”杨尚荆合上奏疏,抬起头来,看着刘启道。
刘启道连忙欠了欠身子:“方才下官来衙门的时候,他在衙门口交给下官的,身上穿的是便服,神情憔悴,说自己已经告老,再穿官服、进县衙,不甚方便。”
杨尚荆的眉头顿时紧蹙了起来,伸手敲了敲桌面,沉声问道:“本官南下之时,他都和谁见过,你知道么?”
今天早晨交上来的,穿着便服,神情憔悴,也就意味着他一晚上都在那边写写改改,才能弄出这么一篇毫无感情的玩意来;身穿便服,就意味着他很可能要直接离开黄岩县。
可是杨尚荆想要扒了他的官服,并不像让他就这么跑路了啊,他要是跑路了,他身后的那些人,杨尚荆不是要费更大的力气挖出来?
现在他又要扫除建安杨氏内部的反对声浪,又要调兵南下剿匪,把手伸进内陆去,又要撺掇内廷外朝借着开海的事儿做一场,哪儿有那个功夫去深挖这个?
刘启道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回禀少詹事,此事,下官属实不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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