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能和刑法之类的挂上钩的事儿。
所以看着杨尚荆晃晃悠悠地先行离开,忠叔不由得摇了摇头,伸手接过了杨勤递上来的供状,然后问道:“下一步该如何做法,你可知晓?”
杨勤愣了一下,在正午的阳光中,脸上带着些许的迷茫。
忠叔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杨勤无论是机变还是能力,都是不错的,只不过到底是草莽出身,官场上的经验,还是少了些。
这样的人物,最多算作一块璞玉,还需要花时间去琢磨,换句话说,短时间内,杨勤是爬不上高位了,给杨尚荆做的臂助,充其量也就是私底下干干脏活的水准。
挥了挥手上的口供,将黄成绵软无力的笔触和稍显浅色的手印显现在了杨勤的眼前,慢慢说道:“这般笔触,这般手印,无疑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黄成虽然久握着笔杆子,但是现在这个状态着实太差了些,写的字歪歪扭扭,勉强能看出来是他的亲笔签字;摁下手印的时候,也是使不上力,很显然是个油尽灯枯的状态。
所以经过这么一个提点,杨勤当即就明白了过来:“还请忠叔放心,小的知晓了。”
忠叔点点头,转身去追杨尚荆,而杨勤则擦了擦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转身向着里面走去,同时说道:“将今天救了黄县丞的那一队人都带来。”
杨尚荆不会容忍背叛和出卖,杨勤作为杨尚荆的忠实狗腿子,自然也容忍不了别人对杨尚荆的背叛和出卖,所以出卖了了杨尚荆的人呢,哪怕没有对杨尚荆效忠过,肯定也是死路一条的。
只不过人终有一死嘛,死的时候是一定要死得其所的,而这个所,就是让杨尚荆能够利益最大化。
“我等将黄县丞捞起来的时候,他已然精疲力竭。”杨勤这样给下面的人解释着,“待回了大营之中,我等虽然勉力救治,可终究是回天乏术,他留下凶手来路,便撒手人寰。”
永宁江上的人,可都是巡防千户所的人,而且是被反复过了筛子,绝对可靠的人手,所以杨勤这样吩咐下去,自然也就没人反驳什么。
最重要的是,现在李信这个都指挥使刚挂掉,朝廷一大半的力量都在查李信的死因,谁还能在乎一个小小的县丞的死?
封口这事儿吧,看起来很难,其实真的做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没多久,一顶小轿就带着黄成出了大营,直接奔着江边就去了,倒不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不过闲着没事儿干的杨勤总觉得黄成应该死在他该死的地方。
今天的黄岩县依旧是天朗气清,完全没有江南入夏之后的那股子潮湿和干旱,杨尚荆骑着马走在了路上,看着周围绿意盎然的农田,不由得点了点头:“戬在这黄岩县,也算是做出了一些微小的贡献吧?”
“兴修水利,此乃德政也。”忠叔脸色一正,直接回道。
杨尚荆摇摇头:“不过一县之民,何来德政一说?”
忠叔眼睛一眯,沉默片刻,这才接话:“以少爷之能,只待京师尘埃落定,不惑之年主政一省,总也是没问题的。”
忠叔也是明白人,按照现在这个职官体系,能够垂直管理的,而且是做到有效垂直管理的官员,最高一级就是各省的藩司衙门,再往上到了两京,哪怕是六部尚书,也只能在宏观上进行点播,细微之处进行指导,那就是痴人说梦。
就算是一省藩司衙门的藩台,正二品的承宣布政使,也得亲临现场进行一对一督导,才能保证下面的府县衙门不走偏。
什么治国平天下,坐在中枢的时候都是扯王八犊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