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玥笑道:“之前我还担心此人有什么问题,现在看来,这人怕是不受灵宝宗待见,才被撵来了敷衍我们,我现在倒是有点相信他的确是莆天先生的弟子。”
寒束龙哦了声,“何以见得?”
南玥:“王爷没发现吗?白日里,他也是向我们讨吃的,连那粗糙干粮都能吃下,如此精细的干粮反而不愿享受给扔了,这不是犯贱吗?加上能被灵宝宗派来跟我们,估计他对那干粮有什么疑虑,明日里不用再把他看那么紧了,不妨放松看管给彼此一个机会了解一下。”
寒束龙看向和士兵坐一起吃喝的季涅,露出若有所思神色。
寒明决从河边洗漱回来,夜间纱笠也摘下了,一头秀发放开了,在夜风中丝丝飘逸,透着柔情似水般的风华,到了这边后,南玥问道:“郡主聪慧,不是鲁莽之人,难道看不出此人年纪太轻没什么法力修为,何以会答应让此人随行?”
寒明决坐在了一旁的马扎上,捋了捋两肩秀发,沉吟道:“哥和先生的心思决儿都懂,怎么说呢,首先是觉得有总比没有好。其次,我觉得此人不简单,哥正是缺人的时候,哪怕是能多半个能人相助也好过没有。”
闻听此言,南玥顿时饶有兴趣道:“郡主何以觉得此人不简单?”
寒明决坐姿侧颜优美,但那张脸在篝火火光恍惚下,真宛若鬼脸一般,略作沉思,理了理思路道:“吴离是现今灵宝宗的掌门,门中弟子哪怕是高一辈的弟子见了她都恭恭敬敬,然这季涅见了吴离虽然也算恭敬,可其中却给人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只感觉是表面上的恭敬,骨子里似乎把吴离视若平等。最奇怪的是,我隐隐发现吴离面对他时有点色厉内荏,看似强硬且高高在上,实则似乎有些心虚,总会有意或无意避免与季涅的目光对视。”
“心虚?”寒束龙奇怪一声。
寒明决:“哥,别忘了我也是女人,对女人细微反应上的一些内心表现能有所理解。”
南玥好奇道:“吴离是灵宝宗掌门,此人看着年纪轻轻,吴离面对他怎会心虚?”
寒明决摇头道:“先生,这一点我也很奇怪,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幸好我戴着纱笠可认真细细观察,反复留心注意后,觉得不会有错,吴离面对他应该就是心虚。”
寒束龙和南玥相视一眼,不禁越越回头看向不远处篝火旁盘坐地上一手热汤一手干粮又喝又啃与人笑谈的季涅,倒似颇为洒脱的一个人。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清婉吟诗的声音又将二人拉回了头看向寒明决,二人皆有些愕然。
寒明决略蹙眉,带着思索神色将记忆中的诗篇完整念出:“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势,酒盏花枝隐士缘。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她天资聪慧,有过目不忘之能,记忆力自然也是超群的,季涅念了一遍的诗,她也只听了一遍,居然就被她给背了下来。
念完后,抬目看着二人的反应。
寒束龙呵呵道:“这是决儿你新作的诗吗?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呵呵,好诗,听着都逍遥,只是未免有些懒散消极,这是决儿你所期盼的生活吗?”
寒明决摇了摇头,又看向南玥的反应。
南玥稍作沉思后,徐徐说道:“莆天先生的清修之地我曾拜访过,门前有一株千年桃树,无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