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聂家待了十多年,聂父对他太熟悉, 如今他声音和身型都没办法作假, 即使现在戴着面具也不管用, 尤其这面具还不是能遮住全脸的。
他原本特意留意过聂父的动向, 基本都绕道走,谁知好死不死竟这么巧地撞上了。
他只能认命,镇定道:“老板。”
聂父再次道:“你怎么在这里?”
祁政插嘴道:“你就是他老板?”
他虽然不认识聂父, 但知道半南以前是钟佐的教官。
此刻听半南喊老板,他顿时悟了, 于是戏精上身, 冷哼道:“那你管好你的人,让他以后少打我家人的主意!”
半南:“……”
钟聂:“……”
聂父重复道:“你家人?”
“我钊叔, ”祁政把副官扯出来背锅, 语气不满,“他不知道给我钊叔灌了什么迷汤,让我钊叔把他弄进来了, 简直烦死人, 我钊叔那么优秀, 他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钟聂松了口气。
他刚刚以为说的是阿十三, 正觉得事情要越来越乱,舅舅得知后, 场面兴许会爆炸, 还好不是。
半南沉默地低着头, 想象一下主人被抢走的画面,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聂父扫他一眼,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神色,觉得是有点像为情所困的样子,便简单应付了姓穆的小子,领着人告辞。
祁政默默望着老婆的人被弄走,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只能把这事通知给锁风,并在对方提问前首先理直气壮把他教育一顿,然后强调了一遍所属权,顶着他凌乱的目光扭头就走,特别犀利。
锁风:“……”
主人看上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祁政自然不在乎那些溪林人的看法,很快回到了客房。
屋里光线昏暗,只有落地窗前亮着一盏地灯。
灯光暖暖地开出一小片天地,正安静地等着晚归的人。
钟佐已经睡着,祁政放轻脚步走过去,站在床边看着他。
或许是光线的作用,他不像白日那般冷淡,反而显得有些温和,与记忆里的残影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祁政的目光变得温柔,俯身在他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去浴室冲了一个澡,上床抱住他。
钟佐的思绪清明了一瞬,察觉熟悉的体温传过来,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祁政为他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见他睡得挺踏实,便满足地把人抱紧,熄了灯。
大概是会议室的吻勾起了回忆,梦里全是少年时期的事。
自从接过吻,他就没再挪窝,每晚都腻在钟佐的床上睡觉,白天偶尔还会去没人的角落里,把钟佐抵在树上来一个缠绵的吻,树影在脚下随风晃动,带起“沙沙”的声音。
祁政苏醒过来,感觉心脏被浇了一勺蜜糖似的,扫见钟佐恰好睁眼,立刻压过去捏起他的下巴狠狠地亲了一大口,笑容灿烂地在他颈窝蹭蹭,正想抱着他打个滚,便被他抵住脸推开了。
钟佐冷酷无情把人踢下床:“大早晨别发-情。”
祁政的好心情一点都没受影响,坐在地毯上看着他:“宝贝儿,你在梦里特别可爱。”
钟佐对此早已习惯。
这二货以前只要做了好梦,便喜欢抱着他打滚,要是梦见被他抛弃,便会一上午都阴郁地坐在他身边盯着他,偶尔还会开启戏精模式,可怜巴巴地抓住他的手,像随时要死了似的。
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