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知府肖铁达坐在桌前很是苦恼地揉着头发,哀叹自己的流年不利啊。不就是个命案嘛,怎么就牵扯上了权倾朝野的大将军?这案子要他如何判?怎么判?他敢判吗?
张捕快见肖铁达如此,心里也跟着犯愁。
“大人,不如咱们先去拜见一下将军大人吧,禀明此事,然后请将军定夺。您看如何?”
肖铁达随手就抓起一份卷宗朝着张捕快扔了过去,气呼呼地喊道:“你当我是天王老子啊,说见将军就能见将军?我这样的身份,能见着他们府里的管家就不错了。你倒是真没客气,居然还想带着人家的夫人过来盘问,你是哪根筋搭错了。”
张捕快被骂得直挠头,“大人,那您说现在该怎么办?”
肖铁达又是一阵唉声叹息,“我哪儿知道该怎么办?”
俩人正揪着头发苦恼着,屋外响起敲门声,“肖大人可在?”
屋内的两个人均被吓了一跳,这里可是衙门了,在没有人通传的情况下,怎么会有陌生人出现在内院?
张捕快提了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喝道:“哪儿来的大胆狂徒,竟敢在衙门里撒野,未经通报就敢闯进来,我看你是……呦,您是早上那位……那位小哥儿吧……我们大人在里面呢,您请进……”
肖铁达侧耳倾听,就听到张捕快由最初的蛮横瞬间变为恭敬,正纳闷着,就见着一名劲装青年走了进来,面容冷峻没有废话地说道:“我叫孟九,是将军府的暗卫,负责侧夫人的安全。今儿个一早的事,我已经汇报给了将军,将军有话传达给衙门,说是侧夫人行事端正,从不做不轨之事。今日之命案实属蹊跷,还望肖大人及时、秉公破案,若是有什么困难与需要,尽管来将军府。”
彼时的肖铁达,人坐在凳子上,双脚却是搭在桌沿上,目瞪口呆地听完孟九的口述之后,整个人从凳子上歪了下去,孟九本可以抬手就将他接住,但他觉得没必要。因此,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九品官在他面前手足无措、甚至慌乱地整理仪容。
“孟……孟大人是吧?哈哈哈……侧夫人自然不可能是凶手,我们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到侧夫人的头上。还请您禀明大将军,此事下官一定尽快处理好,绝不让大将军和侧夫人操心。”
孟九满意地点了点头,冲着肖铁达一抱拳,“多谢肖大人。”随后大步离开了。
这种来去一阵风的架势,看得肖铁达和张捕快纷纷愣在当场,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卫嘛……好帅啊……
张捕快最先回过神,看了看流着口水的肖铁达,迷茫地说道:“大人,咱们要如何结案?”
肖铁达瞬间回到了现实,又开始抱头纠结了,“什么都没查到,怎么结案?对了,这个案子,是谁报的官?”
张捕快想了想说道:“是个年纪轻轻的男子,衣着很是普通,看起来倒像是个下人。说柳府的李氏被害死了,还请大老爷做主。”
肖铁达纠结了半天之后,终于深呼吸一口气,十分不情愿地说道:“既然推不掉、躲不掉,那咱们就只能安稳办案。若是这件事真的不牵扯到侧夫人,咱们就算是阿弥陀佛。可若此事牵扯到了将军府……哎,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吧。把柳青莲的口供再给我看一遍,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
柳音音是外嫁之女,晚上是不能在柳府守夜的。因此,傍晚时分,她就带着绿柳回了将军府。冬雪和兰月则是早就被她打发回了绫缎庄。
马车上,柳音音有些疲惫地靠在车壁上,身上还穿着素服,整整一天了,早已变得皱皱巴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