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既然牵扯到了他的将军府,就断不能再让他做老好人、更不能纵容他做个缩头乌龟了。
赵文瑄关好窗户,重新走回床边,见着柳音音已然睡熟,娇美的睡颜让他忍不住轻啄一口。随即熄了灯,上床睡觉,一夜好眠。
而此时的城外一处别院内,月色皎洁之下,一张石桌旁坐着两名男子。一名白衣似雪、容颜胜仙。一名黑衣加身、眉眼锋利。
桌上一壶清酒、两盘小菜,俩人对坐而望,气氛不太美妙。
“白教主的算盘落空了,真是可惜啊。想不到那个臭小子竟然藏在了水缸里,也算是躲过了一劫啊。”黑衣男子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随后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白清真一点也不生气,他善于从失败中总结经验和教训,却不会一直执着与失败这件事上。
更何况,小皇帝这件事完全就是个意外,即便他有天大的能耐,还能洞穿一个水缸不成?
“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蚱蜢,二王子又何必嘲讽我呢?难道,二王子千里迢迢过来,就只是为了讽刺我一番?”
耶律齐冷哼一声,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脸上满是不甘与懊恼。
“那个女人什么时候起身去回纥?你不是说十天之内必定会出发吗?可我看这样子,似乎又是够呛了啊。”耶律齐有些不悦地看向白清真,“之前一直都认为白教主做事稳妥,如今看来……也就那么回事?”
提起这事,白清真的脸上也显示出了一些怒意。
兰月的那个谎言原本已经让柳音音再次动心了,可偏偏这个时候柳青莲就闹了个失心疯,当众指控柳音音是杀人凶手。这件事不论是真是假,柳音音短时间内都无法离开都城了。
“那个柳青莲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在尼姑庵里待着嘛,怎么突然就闹腾出来了?”白清真这话像是自言自语,但是他话音一落,不远处候着的兰月就走上前,将柳青莲为何出现解释了一遍。
耶律齐有些哭笑不得,“我不认为,凭她一个蠢货能干出这样的事情,白教主还是查一查她背后之人吧。还有,到底是谁杀了李氏,是柳青莲还是另有他人?柳青莲只是被人利用了还是说……她为了给自己报仇甚至不择手段到杀害了自己母亲?”
兰月暗暗地皱了一下眉头,不论是将军府还是五毒教,一直都在商讨着到底是谁杀害了李氏,然后通过柳青莲去控制局势。却从来没有怀疑是柳青莲自己动手杀母报仇。如果事情真是她做的,那这个女人当真是疯了。
白清真似乎也从未考虑过这一点,经耶律齐点拨一番之后,露出了复杂、深思的表情。
“兰月,你不妨去试一试柳青莲。如果真的是她杀了李氏,那她多半会在无人时心虚。”白清真很不想管这种无聊至极的事情,可是现在她为了能让柳音音尽早踏上去回纥的道路,不得不暗中帮她摆脱嫌疑。
“你可知,谁还与那个女人有仇?或是与那个将军府有仇?你可知,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这句话?”
白清正起身,在院中缓缓踱步。
从他搜集的情报来看,柳音音经过那个被推下湖之后,就似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从前的软包子了。几乎是遇佛杀佛、遇鬼杀鬼。
若说仇家,无非就是后院里的那些女人。可那些女人真的有这么大本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不惜得罪将军府吗?
白清真自己都不相信这种推断,既然如此,那还会是谁呢?
兰月见白清真低眉敛目思考问题,自己也跟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