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真没有在这件事上一直纠结,“既然咱们能想得到,赵文瑄应该也能想得到。咱们现在也只能静候佳音了。”
最后一句话,白清真是看向耶律齐而说,“二王子再心急,恐怕也要等这事了了才可以行动啊。”
耶律齐将手中的酒杯重重一摔,哼道:“耶律钦叛乱的罪名都已经坐实了,居然还能让他得了一个喘息的机会,真是气死人了。不过,父汗似乎没有再立他为少汗的意思,最近这段日子虽然没有再拘着他,却也没给他好脸色,基本上就是让他自生自灭。只要柳音音进了回纥,我就有办法用这个女人的性命要挟他,让他彻底在我面前滚蛋!”
兰月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耶律齐,心里偷偷将他与耶律钦比较起来。
“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且让耶律钦再逍遥一段日子又如何?大汗那边有可敦时不时吹风,您还怕什么?”白清真重新坐回石凳上,亲自为他斟酒,“你我共同怀有天下之梦,只要我们联手,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到我们?”
耶律齐看了看那酒杯,又看了看白清真,似笑非笑地问道:“白教主这么尽心尽力地帮我,真的只是为了一统江湖?既然是江湖中人,又何必这么关心朝堂之事?不会是教主还另有身份吧?”
白清真面色不变,嘴角却是溢出一丝苦笑,笑到最后竟是连连告饶,“不愧是二王子殿下,眼光就是这么毒到。我虽为江湖中人,可这世上的好男儿,谁不想权倾朝野?即便我统一了江湖又如何,世人眼中我永远都是一名侠士,哪有大将军的名头来的威风?”
耶律齐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竟有些看笑话似的看着白清真,“你不会是觊觎赵文瑄那个位置吧?权倾朝野的大将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将军?哈哈哈哈——你可算了吧,你当这世上男子谁都能做赵文瑄?他赵文瑄是战神、是神话,没有人能够超越他、也没有人能够推翻他。”
白清真冷冷一笑,狭长的眸子眯起一道精光,袖中的灵蛇更是朝着耶律齐暗暗地吐着芯子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他赵文瑄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个血肉凡胎,还真当他是神吗?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点、就不会毫无破绽。”
耶律齐冷冷一撇嘴,又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或许不知,想当年他攻打南燕时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霸气。南燕与北齐相邻、且国力昌盛,可他们的君主却是一个只知沉迷女色之人,弃国家与无物,心中哪里还有朝堂、哪里还有百姓、哪里还有苍生。好好的一个国家,在新皇继任没几年的功夫就变得民不聊生,上至朝廷重臣、下至普通百姓,全部都是怨声载道。就是在那样的一个时期,赵文瑄仅率五万大军就攻破了号称拥有几十万雄兵把守的南燕。”
耶律齐越说越起劲,完全没有注意到白清真逐渐变化的脸。
“那是一场没有输赢的战役、那是一场注定会留名青史的战役。赵文瑄如天神一般降临南燕,从边境到都城,几乎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仅仅半年的时间,就将南燕彻底收服。南燕皇帝自尽而亡、皇室众人皆陪葬。此一战,赵文瑄扬名三国。从此后,列国争夺的版图中再无南燕,有的只是北齐治下的一个省而已。”
耶律齐似乎还没有说尽兴,但抬头就看到白清真血红的眸子,那一张俊秀的脸上也满满的都是怒意。
“你怎么了?”耶律齐有些担心地看着白清真。兰月急忙上前,跪在白清真的脚边,急切地出声说道:“教主……教主……赵文瑄他只是个普通的人,他不是神、他不会永远都是百战百胜,更不会永远都是战无不胜。”
最后一句像是一个魔咒一般在柳音音的头上不断回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