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杨敬不自觉地腿一软,看着君墨琉璃色的眸子,一颗心直往下沉,“下官知错。”
他在都城权力大,向来横行霸道惯了,君墨虽然手握大权,但向来深居浅出,并不怎么出现,但只要是都城的官员,没有一个不害怕君墨的,他在朝廷上的雷霆手段让每个人都心底发麻。
“杨伯?”田崇从没见过君墨,看到杨敬这个样子,一时有些疑惑,“这人谁啊,怕他干嘛?不行我去叫我爹来。”
“快别说了。”杨敬急得满脑门是汗,心里后悔的要死,早知道他就不来这里了,现在可怎么办呢。
“太子殿下,下官知错了。”杨敬连忙跑到君墨面前深深跪下。
“错在哪?”君墨看了眼云华的脖子,确定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之后,便转过来看着杨敬。
“下官…。下官…”杨敬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君墨这问题,他要是回答的重了,他怕君墨治他的罪,他要是往轻了说,他又怕君墨怪罪他欺上瞒下,因而斟酌了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身子倒是抖得越来越厉害,脑门上的汗一颗接着一颗。
“太子?”一旁的田崇都快被这一系列变故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杨敬这个样子,君墨向来神秘,他自然没有接触过这个传说中缠绵病榻的太子,但他爹每次都嘱咐他,千万不要惹到这个太子的身上,平日里他也没有机会碰上君墨,今天还是头一次。
看着杨敬吓的畏畏缩缩的样子,田崇撇撇嘴,他虽没见过君墨,但还是见过其他皇子的,平日里也没少在一起厮混,不都一个样子吗,金钱美人都能搞定的事情。
于是田崇谄媚的带着笑凑上前去,脸上还带着血,没走进步便被兵士拦住,“太子殿下,小子田崇,多次听说太子殿下的威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见虚传,这小酒楼违规经营,这云楼的老板仗着店大欺客,杨敬大人也是为民做主。”
眼看君墨沉默着不说话,田崇心里也没底,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这里又脏又乱,别污了殿下的脚,小的在城南有一处别馆,不如请殿下您去那休息片刻,小的解决完这些小杂碎,就来好好招待您。”
君墨一直沉默无波的表情在田崇说“杂碎”的时候终于波动了下,田崇见状还以为是君墨被他说动了,面色一喜,说的更起劲了,而一旁的夜看着田崇逐渐兴奋的神色,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默默在心底给这个倒霉催的田崇点了一支蜡。
“城南别馆?”君墨一双琉璃眸子扫了田崇一眼,玉骨般的手指在椅背上轻点了两下,“田大人十年的俸禄也抵不上这一处别馆吧。”
田崇一听这话,连忙跪下,心里慌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殿下恕罪,是小的口误,那里不是小人家的,是好友的别馆,借给小的而已。”
田崇根本摸不清这太子的心思,没想到一句话就把自己送进了坑里,现在后悔的要死,这城南别馆是外地官员孝敬给他爹的,这要是被查出来,他爹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就留着你自己跟田大人说吧。”君墨说完,夜便派人把田崇给带走了。
而一旁的杨敬,已经在地上跪了大半天,君墨不发话他根本不敢起身,眼看着田崇被带走,心里都快要把他老师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给骂死了。
“太子殿下,下官知错了,下官愿意停职三个月,改过自新。”杨敬看着田崇的下场,连忙主动说要停职,不然等着君墨来惩罚他的时候他可不敢想象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