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他若是突然离开,还在与敌拼杀的士兵们,他们的心情,他们的士气,定会受到极大影响,那时,敌人反扑过来,他们定是无法突围成功,都会死在战场上。
每一个的士兵,都是人啊,都有着同样的血肉之躯。
他们身份虽卑微渺小,可又哪一个不是爹娘生养的呢。
他席琏的母亲以前不过是李棣基的奶娘而已,他的出生,他的身份,也和他们同样卑微渺小过。
他懂这战场上的每一个士兵,在他心里,他和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他和他们的生命均是平等的。
虚弱说着,他咬牙忍住身上蚀骨的疼痛感,“呀”的一声大叫,紧握手中剑从马上一跃而起,凌空一翻,同将士们一同如嗜血的饿狼一般奋勇杀敌。
他席琏,是战场上每一个士兵心目中的一盏明灯。
他是他们心目中的神,更是他们心目中的信仰。
有他在,即使断了手臂的士兵也突然神奇般的拥有了力量,从地上撑起来,视死如归的杀敌、退敌。
终于,在他席琏的带领下,他们艰难的突围成功了。
——
突围成功,往李棣基的方位急撤时,夏一梦和席琏同骑在一匹马上。
“席琏,你还好吗?是不是很疼?”
道路并不平坦,骏马奔跑时,自然会扯动伤口,让受伤的人更为疼痛。
担心席琏的伤,夏一梦总会忍不住担忧问他。
她真希望,中了子弹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席琏。
犹记得,她还是女人身份时,她也总是席琏席琏的叫他。
而那时,席琏总会冷沉着俊脸呵斥,不许她叫他名讳。
可现在,她每一次开口,都席琏席琏的叫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情况特殊的缘故,席琏竟一次也没有纠正她当众叫他名讳的事。
席琏的脸,依旧是苍白的,额上,还在冒出虚汗。
他道:“放心,本将军没那么容易死。”
他还是坐在她的前边,声落,扯动缰绳,‘驾’一声,让骏马更快的奔驰起来。
眼见席琏带着大辉朝的将士成功突围脱离了险境,身为瓦靼大汗的努尔图烈哪有不气恼的。
他和他的瓦靼将领们已从山上快速的下来,各自都骑在彪悍的马上,领着数万骑兵追赶着。
忽然,努尔图烈一抬手,竟扯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这一停,叫人看得真切,他背上,居然背着一把现代的阻击步枪。
这一停,身后紧跟其后的将领们,以及他们身后密密麻麻的骑兵们,也都一下子停下了马。
席琏他们离他们大概有三四里的距离。
其中一位大胡子将领看看前方席琏带领着的急于回撤逃跑的人马,又看向努尔图烈,百思不解的问:
“大汗,我们怎么停下不追了?”
努尔图烈的唇角勾了勾,“穷寇莫追这成语你难道没听说过?”
闻言,那将领粗狂野蛮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窘态。
“大汗,这成语倒也听过。只是我们难得布下的天罗地网,居然让他们突围了出去,跑了,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那席琏平定五王之乱,将李棣基送上皇位,又领军灭了灵国,一次败仗都没有过,这次他逃了,若是还没有死的话,哪日领军卷土重来,臣真怕……”
后面几个字,那将领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