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段时间没有见，苏暖感觉自己都快要认不出面前之人。
上次在仓库里见到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苏牧野双手戴着手铐，头发一大半都白了，与之前相比，几乎老了十几岁下去。
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忏悔。
靳自律轻咳一声，“苏牧野你有什么话要说就快说。”
“靳总能不能让我跟暖暖——哦不，苏暖单独说几句话？”苏牧野祈求着说道。
“不能，有什么就当着我的面说，如果不是当着我的面，你连暖暖一面都见不上，要说就快点，要不然我现在就把她带走。”靳自律说完将苏暖往身后拉了拉。
苏牧野知道靳自律是说一不二的人，便将眸子移向了苏暖，颤抖的从口袋里拿出揉得快要辨认不出来的文件，“苏澜不是我的女儿，梁薇这个贱人骗了我整整二十几年，暖暖我不奢望你能原谅，但是，我还是要向你道歉，为了我这么多年的愚蠢向你道歉。”
“道歉？”靳自律冷哼一声，“苏牧野你也知道后悔？”
“是，我是后悔了，后悔我的眼睛瞎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要，养别人的野种，我不是人，我不是人。”苏牧野说着不断的抽着自己的嘴巴，“暖暖，爸爸真的知道错了。”
苏暖嘴角动了几下，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梁薇你好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苏牧野懊悔的吼道。
拿着一个文件袋走进来的吕颜低头在靳自律耳边说了几句，将文件袋放下走了出去。
靳自律将文件袋慢慢打开，“啧啧，苏牧野你真是世纪好后爸，不光让她们母女享尽富贵生活，名下房产十多处，存款几千万，连着人家生父名下都有一大笔存款，佩服佩服。”
“什么，房产十多处，存款——”苏牧野说到这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想起来人家是怎么把钱挪走的了？”靳自律轻挑了下眉说道。
苏牧野双手抱头，脸如土灰色。
苏暖长长的叹了口气，“算了吧，他也算得到报应了，我们走吧。”
“好，老婆让我干嘛我就干嘛。”靳自律揽着苏暖向外走去。
“暖暖等一等，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苏牧野见苏暖要走，赶紧问道。
苏暖脚下一顿，身子跟着一僵。
“你妈妈到底怎么样了，暖暖求你告诉我好不好？”苏牧野说到这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苏牧野，岳母现在很好，你安心在这里忏悔吧。”靳自律说完，直接拉着苏暖离开了探监室。
苏牧野松了一大口气，口中直念着，“那太好了，太好了，谢谢，谢谢。”
一直到两个人走出很远都还能听到那满带着释然的谢谢。
坐进车里，苏暖吸了吸鼻子。
靳自律连忙从怀里掏出手帕，“别哭了，不值得。”
“我没哭，就是在想，我现在是不是该大笑几声？”苏暖说着直接笑了起来，她难道不应该笑嘛，苏牧野一直当成宝贝疙瘩疼的苏澜竟然不是他的，他确实很让人“佩服”，自己的老婆孩子不要，替别人养孩子，帮别人赚钱，她真的应该好好笑笑。
靳自律知道她心里难过，看着她这样笑着，也跟着一起笑。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到达别墅前正准备下车，靳自律突然神秘的说道。
苏暖已经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