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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前厅依旧是一片光亮,孙若水披麻戴孝半跪着面上神色呆滞的看着面前的灵堂,闹钟不断的晃过曾经老城主拿着各种各样的小黄花告诉她说:“这些东西都是有用的,爷爷得教教你,以后可要记得。”那个时候她不喜欢研究这些东西,觉得十分乏味,更加的偏好舞枪弄棍,她爷爷就经常摸着胡子感叹说:“也不知你是像了谁,咱们孙家祖上可从未出过将军,倒是你的一个姨姐,小时候也喜欢舞枪弄棍,长大了嫁给了一个江湖人,没再回来了。”那个时候她还特别喜欢听江湖上的事,总觉得比起闺房的女红,后院的琴瑟要更加的英姿飒爽,令人神往。
正在她想着事情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朵黄色的小花,就跟当年她爷爷给她看得一模一样,随着花朵的转向扭过头,就看到周毓清正蹲在她的身后,凄然一笑说:“我就知道不可能是爷爷的。”
周毓清将小黄花放进孙若水的手中说:“节哀。”
孙若水有些干涩的嘴角微微咧开了一些,不似往日般娇艳,有些淡淡的苦涩说:“楼庄主还是很惜字,连句安慰人的话都不能多说一些。”
周毓清半跪在在孙若水的身边说:“小生不才,诗书浅薄,一切安慰尽在节哀二字中。”
孙若水苦笑,眼泪有些掉了下来说:“往常爷爷同我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戏园子,说是他跟奶奶的缘分的起始点就在戏园子,那日我见你的时候你正在台上唱戏,因为颜如玉脂粉毁了我的脸颊,我不愿见你们玉林山庄的人,你到了戏园子等我,也是说小生不才。”
周毓清看着远处的棺木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爷爷劳苦半生,病痛折磨,此去也甚好,我本不愿告诉你,但见你如此伤心难受,仔细想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孙若水匍匐在周毓清的肩头眼泪浸湿了她整个肩膀,一直不停的哭泣说:“我本不愿意去知道,可是,府中那夜我赶去见房后众多柴火火把,必定出自府内,尽管烧的支离破碎我也认得出。”
周毓清就知道孙若水一定知道了是自己的父亲烧掉了屋子,这几日无论孙铁林表现多么的悲伤孙若水都不曾安慰半句,也没有掉过半滴泪水,只是眼神很清冷的看着面前的漆黑棺木,黑色的瞳孔不曾看孙铁林半分,所以今天才过来看看她,想到这里她开口道:“那夜我在府中,正调查雾泽林,在火弥漫之前你爷爷已经咽气,是含笑咽气的,似是解开了多年的心结,临死没有受到半分折磨。”
孙若水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看着周毓清似是有些不信任的模样说:“真的?可你为什么会夜探城主府?”
周毓清笑了笑说:“我自是有自己的原因。”
孙若水抹掉了眼角的眼泪吸了一口气说:“谢谢,我相信你,爷爷年岁大了,我知道他终究会离开我,只是痛心于父亲的作为和爷爷生前受苦,如今得知他是安然而去,我心里宽慰不少,其实那日我脸毁后爷爷带我散心,戏园子初次见你时爷爷同我说过,他见你目光如炬,眼角带笑,虽未到眼底,也没有仅仅流于表面,必定能对我脸上的伤负担的起,所以我才愿意一试。”
这也是周毓清必定要找到老城主仔细问问的原因,她不相信老城主会做出这种事情,现在果然,一切都是孙铁林在其中动手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老城主最终得知小巴模样的,才做出嫁祸人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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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毓清从灵堂回到了翠玉轩,半路上就碰到了太子,走过去礼貌客气的说:“见过太子。”
太子见到是周毓清眼底有些欢喜的说:“不用行礼,我只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