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如若不是你的义女,朕哪里有机会见到江昭仪”,他一面召来内侍将面前的杯盏拿走,一边对丞相说道:“江昭仪生性温和善良,性子柔顺,又容貌姣好,朕宠爱她,也不全是因为看在丞相的面子。”
曹丞相低头饮下一口内侍斟上来的茶,眸光映在杯中,看上去意味不明,他抬头对皇上笑道:“皇上真是高看小女了,也高看老臣了。”
皇上面露不解:“丞相这是何意?”
丞相放下茶盏,神色恢复了平常的一派温和儒雅:“老臣年事已高,确实很多事情都无法再帮到皇上,皇上也不必抬举臣。”
“丞相此话怎讲?”似乎有些急了,年轻的皇帝一直尊敬有加的丞相突然说出此话,他面露难色,转而似乎想到什么,试探地问道:“丞相可是对朕此次安排顾南颐前去徽州有异议?”
曹丞相不答是或不是,只是平静地回道:“老臣不敢。”
听他此言,皇上总算知道了曹丞相今日对自己究竟不满在何处,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笑道:“会派顾南颐去徽州,朕也是出此下策,如今朝内多名大臣被那那未抓住的刺客吓得行事如惊弓之鸟,而这次顾南颐又从和风山庄成功拿回了钱,朕在无人可用的情况下才想到了他。”
曹丞相面色不该,回道:“皇上做主的事,臣不敢有异议。”
皇上语气又软下许多,对丞相诚挚又颇为急切地解释道:“这次没有与大臣们商量就做了这一决定,一是朕心急与淮河水患,其实也还有另一原因。”
曹丞相还是面带不解地望着他。
似乎犹豫了一下,皇上停顿片刻才接着解释道:“当今朝廷……朕与丞相说句心里话,只有你和顾尚书两人朕是绝对信任的,而你为百官之首,自然不能前去,再说顾尚书的为人,丞相你和我都应该清楚。”
曹丞相:“顾尚书一心为朝廷,为百姓,是难得的好官。”
“顾尚书是难得的好官,但有一点,顾尚书不懂变通,行事刻板,易受拘束,”皇上神色颇为严肃地与他仔细说明着:“这次徽州不止水灾这一件事需要解决,还有一件便是清理当地那些仗着自己是两朝老臣,便成日干着尸位素餐之事的人,这次淮河水灾迟迟未能解决,当地的官员要负一半的责任,若是顾尚书前去,多半要被这些人拿捏住,但是本就无官无职,行事又不羁的顾南颐却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曹丞相认同地点了点头:“这样说来,顾南颐确实是合适的人选。”却又担忧地补充道:“臣是怕大臣们对这次太过突然的决定产生异议。”
皇上这时向他看来,像是晚辈对着一位长辈一般,笑道:“这便要有劳丞相大人了,”说着,他突然感叹道:“这十几年来,这朝堂的安稳都是多亏了丞相的一旁协助。”
曹丞相神色惶恐,赶忙跪下行礼道:“臣愧不敢当!皇上实在是谬赞了。”
皇上却快步走下台阶,眼中是明显的盛赞之情,他弯腰亲手将曹丞相扶了起来,说道:“这满朝文武,只有丞相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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