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随便问些什么,孙知府都耐心的一一解答,王耳看着对方从容有礼的样子,心里叫苦:这孙知府这么厉害,他能问出点什么来?
孙知府又问道:“刺史大人还有何疑问吗?”
王耳在这里坐了许久,还要装还出一副风度十足的贵公子样,和孙知府打了快一上午的太极,现在才真正感受到当官的不易,他觉得自己的腰都快酸得没有知觉了,大概自己就是一辈子的劳碌命。
“此番皇上命我带了赈灾款项前来,希望能帮到孙大人一二。”王耳继续学者当官的样子说道。
“这次真是麻烦顾大人您了,从京城远大而来,一路奔波”,孙知府歉意道:“徽州此时事情繁多,不然我也能带大人四处走走。”
王耳陡然听到孙知府称自己为“顾大人”,嘴里的一口茶水都在喉咙处哽了一下,他能学到顾南颐平日的做派,却学不到顾南颐的厚脸皮,这个冒牌刺史当得如履薄冰。
“孙大人不用跟我客气,现在处理好徽州的水灾才是最重要了,银子已经送到了县衙内,孙大人尽早将其发放给受灾百姓为好。”
孙知府点头称是,“下官会尽管把赈灾的银两发放下去。”
这时,突然一个下属神色慌乱地跑进来,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大人,不好了!”
孙知府出声呵斥道:“刺史大人在这里,有没有礼数?”
来人看一眼坐在一旁的王耳,埋首道:“请刺史大人恕罪。”
王耳微抬右臂,笑道:“哎,什么礼数不礼数,”他对孙知府道:“这人一定有要是要禀才会如此慌张,孙大人不必动怒。”
孙知府这才看着跪在那里的人,问道:“说吧,是何事?”
那人抬头看了王耳一眼,犹豫一瞬,说道:“启禀大人,刚才有难民在街上闹事,不过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
孙知府一下子站起来,怒道:“岂有此理!这些人怎会如此野蛮!”
王耳赶紧在一旁安慰道:“孙大人不必动怒,定是灾害持续多日,难民才会有如此过激的行径,在下以为,还是应该以疏导为主,为难民解决问题。”
孙知府沉声让那人先行退下,他叹息道:“实不相瞒,顾大人,下官为了这淮河水患已经快一个月没睡上一个安稳觉了,不想他们今天竟敢发起暴乱,真是岂有此理。”
王耳这时站起身来,他看着满面愁容的孙知府,问道:“那孙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唉”,孙知府又叹息一声,说道,“顾大人所言极是,应该以安抚为主,只是……”他为难道:“若是皇上知晓了此事,只怕下官也难逃干系。”
王耳:“孙大人放心,皇上也知道徽州的难局,定不会怪罪于你的。”
“下官要县衙看看,就不陪顾大人了,”孙知府向王耳告辞道:“还请顾大人见谅。”
王耳没有追问,也没有要跟去的打算,只是客气道:“孙大人请自便。”
……
王耳在孙知府走后,也回了自己的住处,他回到行台,一进院门就看到一个白衣人站在院中,那人发丝在风中微扬,衣袂飘飘,仿佛画中人的模样。
他迅速看一眼周围,发现院中只有从京城带来的几个熟面孔,没有孙知府的人,猜想那些人应该是在公子来之前就被支走了。
王耳走下台阶,迈进院子,顾南颐转身看过来,打量着他眼神戏谑,“不错,几天没见,还真有一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