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回身,低头走进了内房。我看见身侧的暮昭始终盯着岚叶的脸,见她有动作便抬脚跟了过去。心里虽不情愿,但我还是也跟着暮昭的脚步去了里面。
我们三人围坐在屋里一圆桌旁。岚叶一双玉手托着个帕子轻拭两下去眼角,鼻音虽浓重却依旧掩不住声音里的娇媚说:“今天叫两位来,是有一事相求。”说完打开了桌上的锦盒,只见里面塞满了各式珍宝。这样多的宝贝放在一起,想必这锦盒应该是价值不菲的。“这是岚叶全部的身家,愿送给二位,只求鹿大夫和暮昭公子能帮助岚叶找到姐姐仙玉。”
她说的真诚,但提出的要求却实在令我疑惑。“岚叶姑娘何故如此,琳琅馆不是向来不干涉姑娘们的去留么?或许仙玉姐姐只是出去办事,不日便会回来。又或许是她找到能托付终身的良人也说不定。”
她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紧盯着眼前的锦盒,扬着语调问了一句:“自由?这不过是他们骗人的说辞罢了。”说完挽起手臂上的薄纱,伸到我俩面前。
岚叶白皙的前臂中间有个小指盖大小的红点。“难道是烈焰毒?”我吃惊的问到。
岚叶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点点头。我对着身边疑惑的暮昭解释到:“这烈焰毒我倒是听师傅说过,它是毒也是药。习武之人若服了它能强健筋骨,女子服下能使皮肤白皙。所以它是药,但服用它的同时也需按时服用解药,否则就会像烈火焚噬一样痛苦,所以取名烈焰。但是若长期服用解药会让人上瘾。所以,它又是一种淫邪至极的毒。中原并不常见,听说是苗疆女子为挽留心上人而制的。”
听完我的解释,岚叶垂着眼角点了点头,哽咽着说:“我和姐妹们都是命苦之人,本想来这琳琅馆寻得一方庇佑,却不知被人当成是赚钱的工具。馆里的姑娘一但开始接客就会被要求吞下一颗红色的药丸,若敢不从就会被处理掉。要是敢对外人说起此事,便不得解药,只能痛不欲生。”岚叶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家里穷,父母实在养不起,十三岁的时候被送来这里,接受歌舞训练。十五岁接客,但只卖艺不卖身。十七岁成为头牌,只接待一些身份尊贵的客人。”
听了岚叶说起自己的身世,想到自己从前虽眼盲却在是家人的宠爱下长大,不禁越发的同情起她来。
“这里应该不缺姑娘,为何他们还要用毒控制你们呢?可是为了掩盖什么?”问话的是暮昭,今晚的他似乎格外热情。
岚叶看着暮昭,咽下哽咽,说:“暮昭公子猜的没错,这琳琅馆从外面看不过是间听曲赏舞的教坊,但内里却绝非这样简单。这里鱼龙混杂,客人们把这当成谈事的场所,把我们这些陪客的姑娘看成是为钱卖笑的下贱之人,说话论事也不背着我们。这也成了这店里最值钱的资源,因而每次应承完客人都要把听到的、看到的一字不漏的说给馆里的管事听。否则轻则挨打,重则毒发。”岚叶用帕子沾了沾脸颊的泪珠,吸了吸鼻子接着说:“老板金二娘人脉极广,把这里当成是讨好权贵的交易场所,就连一些外族人也是这里的常客。”
暮昭对岚叶的话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打断她问到:“姑娘可知那些外族人来自哪里?”
“哪里的都有,听着有东荒的,有西荒胡国的,还有北方王都的。我就曾接待过一位王都来的客人,听梅姐说那人是皇上身边的。他很少来,每次来都是半夜,从后门进来直接就上来四楼我的卧房里,出手很阔绰,脾气却不大好,一次端茶的侍女晚了一步,就被他打了一个耳光,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