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只见软塌上一身鹅黄色的常服的皇后,满脸倦容的斜靠在软枕上,身后的宫女站成一排伺候正孕吐不止的皇后娘娘。
待咽下一颗酸梅,皇后的脸上才稍稍恢复些血色。虚弱着向我伸出手,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我“你来啦”我连忙起身上前握住皇后的手,顺势坐在软塌旁的矮凳上。从侍女手中接过涑口的碗盏,递到皇后嘴边。恳切的说:“听说皇后娘娘这一胎怀的很辛苦,向染特意来看看。”
淑过口,皇后稍稍顺了顺气,虚弱的与我笑着说:“我是云落的国母,自当为云落多生子嗣。只是,这六皇子忒闹腾了些。”说着,皇后娘娘扶了扶已经初见孕势的小腹。一副慈母样的说起道:“太后说,当年怀陛下的时候也是这般辛苦。”
我点点头,关切的说道:“看来,娘娘要多将养身体,多吃些干果、蔬菜这些对胎儿大有益处的东西。”说话时,皇后娘娘的手始终扶着小腹。“娘娘如今有孕不便伴驾,我听说陛下有意招新人入宫。”
待听我说完,皇后停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假意拽了拽身上的百子被以掩盖脸上的落寞。“这事…我也听说了。自从年前宫宴上坐实了八王叛乱的事,皇帝便一直念着那叫岚叶的女子,只因年关将至而未有动作,是想过了十五…过了十五便要派人接她入宫。”说这话时,皇后的声音虽竭力保持平静但那握着锦被的手上渐显的青筋出卖了皇后心底的落寞。是呀,试问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能真大度,不在意自己的丈夫,在她有孕期间另娶她人呢。
又闲话了句家常,我借口府里有事,便从皇后的宫中出来了。半路我打发了皇后遣来送我的宫女,由小春一人扶着我走在出宫的长街上。见四下无人时,小春谨慎的靠在我耳边,小声的问了句:“王妃,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我无奈的叹了气,与她说出心中的想法:“我本是想请皇后出面劝阻皇帝,但方才听皇后的意思也是不愿违背皇上的意思。眼下,前朝已冒出立储的议论,这要紧的关头,皇后更是不愿沾这趟浑水惹皇帝不悦。”
“看来,岚叶姑娘只能进宫了?”
身边三三两两走过的宫人,听着耳边小春认命似的话,落寞涌上心头压的我难受,不自觉的放缓了脚步。
“小春,走,我们去春湖宫。”
春湖宫里仍一派过年时的热络景象。还没进屋,就听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甜美声音传来。
“父亲一直挂念着太后的健康。上次宫廷盛宴,父亲听见太后轻咳了几声,赶紧央人从北疆寻来这止咳的干草,托我转交给太后。说他人身在边疆打仗不能来给太后请安,请太后娘娘莫怪罪。”
看来,爷爷刚恢复一等公卿的职位,这就有人坐不住了。我和小春不约的看向了彼此,刚巧太后身边的春夏姑姑从屋里出来,引着我俩进了内殿。
进去后,我看见栀萝正将一锦盒递到春湖宫的侍女手里。今日,栀萝穿了件胭脂色的长衫,上面绣满了青紫色的团花锦纹,脖子上挂着镀金的项圈,一副天真的样子,像是哪家刚过笄礼的娇小姐。甜美的声音哄的太后十分高兴。就连看见我进来时的脸上也染上了几分愉悦。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啊,怎么昭明王府的人都跑到了哀家这里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主位上,太后一脸欣喜的看着堂下我和栀萝说道。
本想顺势与太后客气几句,却被别人抢先了一步开口。
“太后保养得宜,容颜永驻,定是有神明保佑,听说皇帝已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