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槿应了一声,回了屋。
盛哥儿的伤势还没好彻底,也吹不得冷风,便端了热水,与苏木槿分工合作,打扫起他们二房的两间屋子。
苏老爷子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见没人闲着,很是老怀安慰的喟叹了一声,出了院子。
业哥儿跑进来跟盛哥儿和苏木槿报信,“爷肯定是到村头等大伯他们去了,贼冷的天,每年都要等到天落黑,大伯他们才回来,也不知道爷图个啥……”
苏木槿淡淡一笑。
老爷子图什么?
自然是图,大房回来时,村里那些人的奉承话,说他养了一个好儿子,有出息,十里八村首屈一指,以后擎等着享福了……
前世今生,老爷子这爱面子的病症从未好转。
“……三姐,我昨儿个听小毛头说,大伯娘伺候的那个富家少爷看上大姐了,还说要娶她过门儿呢……”
苏木槿手下擦拭油灯的动作一顿,突然想起前世这个时候的小年夜,发生的一件趣事。
说起这件趣事离不开苏老太太。
苏家大房苏连荣的媳妇张氏是苏老太太的娘家侄女,亲的。
张氏心眼活泛,能说会道,在镇上富商李家帮工时,被李家太太看上,留下给李家小姐当了奶娘,苏连荣跟着沾光,在李家铺子里寻了个活计,十几年下来,混到了一人之下的二掌柜的地位。
夫妻俩在李家都成了有头有脸的人物,连带着大房的一儿两女在李家也很吃的开。
腊月里,李家太太请了县太爷的夫人来赏冬梅,大房的三个儿女也得了李家太太的点头进了李家玩耍。
谁知,这一趟,竟真的玩出了花样儿。
李家太太千娇万宠的命根子醉了酒,把送醒酒汤的苏大姐苏牡丹当成了伺候的丫头,给睡了。
苏牡丹鬼哭狼嚎的一整个院子都震动了。
张氏跪在地上头都磕破了,求李家太太给自己女儿做主。
李家太太气的手帕子都扯破了,却不好当着县太爷的面儿下脸,只得笑着解释说早看上苏家大姐儿是个好生养的,准备抬进来做姨娘的。
李家少奶奶顾着脸,咬碎一口银牙往肚子里咽,当着众人的面喝了苏牡丹的姨娘茶,坐实了她的身份。
一场赏梅宴,李家颜面尽失。
张氏很快受了挂落,哪怕有李家小姐撒娇求情,李家太太也没松口,直将张氏赶出了后宅,放到二门做了个看门的。
苏连荣在外面的二掌柜虽然没动,但手中的实权却大打折扣,那些捧高踩低、受他欺负的人没少给他下绊子。
夫妻俩很是吃了一肚子亏。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差不多应该是小年夜前几天,苏牡丹诊出了喜脉,这可是李家第一个重孙,李家老太太亲自发了话,将自己身边伺候了多年的一个老人给了苏牡丹照顾她的身子,又派了几个老实稳重的去伺候,一副一定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模样。
李家太太不好拂了老太太的面子,又加上女儿整天哭诉,只好把张氏重新调了回来,外面的人自然也得了消息,一时间,巴结夫妻二人的多的数不过来,收礼更是收到手软。
苏牡丹更是得意的逮着机会寻了好几次李家少奶奶的晦气。
李家少奶奶气的背地里哭了几场,动不得苏牡丹,却对其他有爬床念头的丫鬟下了死手去镇压,直闹的李家但凡有点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