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明澈喃喃呀呀地仿佛试图在说什么,只是含糊不明。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琉璃止住心酸之意,蹲下身子对明澈道:“明澈是想说什么?”
明澈毕竟才会说话,心里明白,嘴上却说不出来,只是举着那玉佩,又指着朱儆,嘴里乱嚷。
陈冲在旁看着情形,终究忍不住,便陪笑道:“姑娘聪明的很,上回皇上曾教她如何叫人,只怕她记得呢。”
琉璃震动,便试着对明澈道:“明澈可是想……想叫‘皇帝哥哥’?”
“呀,”明澈大叫了声,满面喜悦,举着玉佩稚嫩而欢喜地叫道:“皇帝哥哥!”
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呼唤传入耳中,朱儆猛然往后退了一步,无法置信地望着明澈。
明澈却偏偏又蹒跚跑到他跟前儿:“皇帝哥哥,哥哥!”她才学会开口,自然高兴,连声地竟叫个不停。
朱儆的脸色从白转红,又从红转青,终于叫道:“够了,别叫了!”
明澈正是满心欢喜,突然给他疾言厉色地呵斥住,一愣之下,眨了眨眼,大颗的泪珠便涌了出来,于是放声大哭。
琉璃忙过来抱住她,又对朱儆道:“明澈是亲近你,你干什么这样吓她?”
朱儆因见明澈哭了,正有些心虚后悔,突然听琉璃这样说,却拧眉道:“我不喜欢听她这么叫,又怎么样?”
琉璃望着朱儆带怒的双眼,心里有些明白,因道:“儆儿,明澈才两岁,她懂什么?她只是喜欢你才这样叫你的。”
朱儆望着明澈大哭的样子,又听琉璃这样说,虽然生性执拗不肯认输,但却也不忍再说狠话,就只做冷然状转过身去。
此刻范垣走过来,对琉璃道:“明澈昨晚上睡得很不安生,半夜爬起来找你……如今好容易见着了,你先带她到偏殿去。”
琉璃正要好好哄哄明澈,正有此意,但是范垣显然是故意支开自己,留下范垣跟朱儆对上,却不知如何。
琉璃就看着范垣,虽没有开口,眼中却透出些祈求之色。
范垣一点头,意思是自己心里有数,又温声道:“你去吧。”
琉璃这才抱住明澈,转身往里。
范垣又看向陈冲。陈公公一百个不愿意走开,思忖片刻,终于也悄悄后退。
朱儆目送琉璃抱了明澈去了,心中滋味难以名状,突然听范垣说道:“皇上,我看纯儿的病已经好了,也是时候带她回府了。”
朱儆心头一凛,转过身来:“太妃说了要多留她两日,你急什么。”
范垣说道:“方才皇上也看见了,明澈离不开她的母亲。”
朱儆听了这句,心中的悲凉腾地化成了火焰,重复了一句:“明澈离不开她的母亲?”
范垣道:“是。”
“哈哈,”朱儆无法再忍,怪笑了两声道:“明澈离不开她的母亲,那朕就能离开了朕的母后了?”
范垣淡声回答道:“没有人让皇上离开皇太后。只是命运多舛罢了。”
朱儆被这句噎住,就像是心头的火焰给往下强压了一寸,却烧的越来越旺了:“你、你说什么?你是何意?”
范垣却并不回答这句,只道:“另外,明澈只是个小丫头,皇上却是一国之君,难道也要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比?”
“你不用挤兑朕!”朱儆瞪向范垣,“你、你也太放肆大胆了,范垣,就算你是辅臣,就算你……居功至伟,但是凭你对皇天后不敬不尊,就是死罪,你明不明白!”
范垣道:“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