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宰思望着明澈,眉峰一动。
此刻沛儒等少年早躬身行礼,拜见郑尚书。明澈也夹杂其中跟着行礼,眼睛却偷偷地瞄郑宰思。
郑宰思见她这样狡黠的神情,不禁一笑,眼角的鱼尾纹随之摇曳。
明澈向来洒脱自在,此刻却微觉不好意思,便哼了声转开头去。
郑宰思便温声问沛儒:“今日大风,你是要去哪里?小心着了寒气。”
因郑宰思跟温养谦关系很好,常来常往,沛儒便恭敬道:“是要去城外遐思阁看雪的,已经多加了衣裳,看看就回来。”
郑宰思点头,又问:“听你父亲说,家里来了客人,这位就是了?”
沛儒道:“是。”
郑宰思便看着明澈问道:“你叫什么?”
明澈眨眨眼道:“我叫阿璃。”
郑宰思听了这个名字,脸色瞬间惘然了一瞬,旋即仍和颜悦色地笑道:“这名字很好,人如其名。听说你是才来京里不久,若是久留,我倒要做个东,请一请你了,到时候让沛儒带着,去我家里坐一坐,你说可好?”
明澈笑道:“长者赐,不敢辞,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郑宰思哈哈一笑,又看了她一眼,便把帘子放下,这才去了。
不料这顿饭到底没有吃成,就在明澈看雪归来后不久,宣仪公主从宫中回来,说是严太妃病重。
明澈虽然跳脱,却是个重情义的孩子,心中早就惦记着严雪,只是不便入宫而已,突然听说她病了,更是着急。
宣仪公主瞧出端倪,便悄悄地说道:“不用着急,你若有心见她,我改日还要去探望的,你就假作是我身边的人跟着就是了。”
明澈想了想:“我这样做,舅舅会不会不高兴?”
宣仪公主道:“回头我问问他的意思就是了。”
当晚,宣仪果然把此事同温养谦说了,养谦听了,先是说不可,毕竟那宫中不是好呆的地方,何况明澈身份特殊。
然而又过了半晌,不知为何养谦改了主意,又同意了。
宣仪不晓得他为何改变主意,因问他,养谦道:“这些年来太妃一个人实在孤苦,当初她把明澈当自己的孩子抚养,如今她病了,何妨让明澈去瞧瞧,也算……是个慰藉吧。”
宣仪瞧他神色郁郁,心中一动,却只微笑说道:“你总是这样多愁善感,既然如此,我明日就带明澈进去,你放心,太妃见了她,一定高兴,病也一定会好起来。”
次日,果然宣仪带了明澈进宫,明澈只改扮成她身边的小宫女,倒也没有人留意。
明澈在黛烟宫里见了严雪,严雪比先前更是清瘦了好些,弱不胜衣。
明澈一看,不禁红了眼眶落下泪来,严雪一眼认出是她,简直以为是梦中相见,挣扎着起身,抱入怀中百般爱抚。
明澈在黛烟宫陪了严雪三日,严雪先前已经不大吃饭,有明澈在,病情才渐渐好转起来。
期间皇帝虽有来探望,明澈都机警地躲了过去,倒也相安无事。
明澈心里还是有些好奇的,也想偷偷地打量打量朱儆如今是什么样了,但一想到当初他狠心地推范垣去送死,便又觉着不如不见的好。
那天黄昏,严雪因服了药正在睡中,明澈百般无聊,自己出了黛烟宫,只小心在后宫里闲逛。
她本来就对这后宫并不陌生,走了一刻钟,平安无事,只是明澈谨慎,知道如今的后宫已经不是当初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