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人每天都在变动,今天几个男人,明天几个女人,后天几个孩子,其中甚至还有七老八十的老人,唐黑疯虽然很纳闷,但也没去理他们,反正是有伴儿了,理不理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了这些人陪着,他不仅不觉得孤单了,甚至还有一种优越感在他的心里油然而生。
优越这种东西必然是来自于他和那些人的对比,大家都是磁原体,但差距还真是挺大的,不管是颜色还是威力,他都远远地甩他们一大截,甚至都有一些鹤立鸡群天下无敌的感觉。
意识到这种差异的唐黑疯甚至都忘了这本身就是个不甚光彩的身份,心里一时就只剩下那点珍贵难得的小小骄傲。
这点骄傲让他心情大好,虽然他还在那哇哇哭着,但这可是带着笑的哭,是幸福的哭呢。
一幸福,他的思维就开始活跃,然后就想起今天这个日子是清明节。
在很久以前,清明节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他只知道这是个会放几天假的节日,其他关于节日的起源、风俗以及所要做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也没有丝毫兴趣。
那时候,他可以骄傲地对别人说:“我的人生就只有游戏,游戏使我快乐,平日里每天玩到凌晨三点第二天照样七点起床去上学,放假了每天玩二十小时都不疲惫,甚至还很亢奋,甚至还能撸guan三发!”
所以他的头发总是那么稀少,发际线都飘到北回归线以北了,甚至直到现在,重生数次之后都依然没几根头发。
他深深地以此为荣,用他这个高端游戏玩家的话来讲,“我们高端玩家从来只玩大家都玩的,主见是不可能有主见的,跟风就对了,我玩的不是游戏,是社交!”
没错,他们高端玩家总是这样,笑傲游戏界,纵横天地间……
直到那一年的清明节,唐黑,哦不,唐枫枫才总算弄懂什么是清明节。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天空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把没有带伞的唐枫枫淋成了癞皮狗。
他十分的不服,为何一放假就下雨呢,偏偏还是在半路下的,他想不通,非常想不通,他带着这种疑问一路走到了“网速贼快大网吧”,朝着网管扔了五块钱,用上网专用的装x语气喊道:“开五块钱儿的!”
网管兄甩了甩挡住眼睛的七彩长刘海,看了他一眼,露出满脸的不屑,噼里啪啦一顿乱按,丢了一张网卡给他。
唐枫枫光顾着摆造型,并没有看到网管的表情,拿上卡就去挑机器了。
他一路往里走,发现上网的年轻人们十个有九个都淋湿了,瞬间就觉得自己并不算丢人了,于是就挺起胸脯,迈开电视上黑帮专用的走路步伐,朝着最里面的角落走去。
在他走过去的时候,一个大概四十岁上下的男人看着他,又看了看四周的年轻人,嘴里叹了一口气:“唉,现在的年轻人啊,连清明时节雨纷纷的道理都不懂,真是悲哀啊。”
唐枫枫自然没有听到,他一屁股扎进了墙角的座椅中,一拳头砸在电脑的开机键,然后用力锤了几下键盘、摔了几下鼠标,弄出一连串的大动静,接着朝四周看看,发现果然有几个人在看他,便露出满意的神情,嘴角弯起诡异的弧度,点上一根四块钱的哈德门,脑袋已经跟着音乐上下晃动起来,嘴里也不时跟着哼哼,喷出一股又一股的浓烟。
“孙子,上线了没?”他戴上耳机大喊着。
耳机里传来同样的骂声:“重孙儿,你曽爷爷在这呢!”
“cnm,别整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