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他便不觉的委屈与愤恨,偶尔还会有种莫名的兴奋,“看呐,我竟然能吸起这样多的东西,这在以前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呢。”他这样自我安慰,并从其中得到一点成就感,因而也就没了那些抱怨和不平。
随着一阵轰隆声和一阵漫长的颠簸翻滚,他被人从矿洞里拉了出来,身上还挂着几吨的矿石。
镐头、铁锹和炸药纷纷凑上前来,就像从前一样,连这个他也习惯了,内心古井无波,表情还带着一丝惬意。
“这样今天的挖矿工作就完成了吧,该去山头看月亮了呢。”他的心里这样说着,脑海中又一次想起当年的光荣事迹,曾经啊,曾经,你是那样的美好。
但今天却和往日有些不同,他没有被带到山头儿,而是被拎着去了头鸡大人的住处。
笑容渐渐消失,表情渐渐凝固,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加速的心跳似要顷刻间使他崩溃猝死,他的心里甚至都已经在希望自己最好就这样猝死算了,然而他没有死,残酷的现实终究还是要面对啊。
他的人已经被绑在架子上,他的嘴已经被两个看守扒开,等待着进行全新的磁原体升级,这是何等痛苦的一个过程啊,但好在这次不是他一个人,在旁边还有七八个人和他排成一排,绑成同样的姿势,身边同样有两个人在扒着他们的嘴。
头鸡大人从门口威风凛凛的进来了,这个可怕的人带着可怕的杀气,吓得他顿时没了丝毫抵抗的念想,虽然他本来就没法抵抗。
头鸡大人什么都没有说,抬手化气卷动风云,顿时间天地愁惨、万物失色——当然,这都是唐黑疯因为恐惧所看到i的幻象,但总而言之,头鸡大人将成吨的磁石一分为十,朝着被绑人的嘴里冲去。
咕噜咕噜——唐黑疯吞下了一斤又一斤,痛苦的感觉再次袭来,他只觉得体内有千万根针在扎他,更觉得自己怕是顶不过这一次就要身死灭亡了,但他显然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他身旁的那些人。
阿山和他的父亲就在唐黑疯的左边,接近极限的人早就已经宣告结果,如今只是临门一脚,彻底地坠入毁灭的深渊。
一声哀嚎淹没在一片悲鸣之中,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却在阿山的心里留下永远难忘的创伤,他忍着莫大的痛苦,拼命挣扎着想要过去扶起父亲垂下的头颅,可他做不到,他什么都做不到!
“爹——”他喊啊,唤啊,吼啊,可他的父亲始终都没有回应,他死了,带着遗憾,带着期望的破灭死了。
半生为奴,半生忍辱,只盼孩儿一生平安,却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不得所愿,不能改变。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定要选择反抗,一定要反抗到底,弥留的意识做出最后的祈望,消散在天地之间,终成为一场悲剧。
死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再也没了生存的意志,放弃挣扎任由痛楚侵蚀周身,磁石连番灌注之下,阿山的磁原体开始分崩离析,黑色的皮肤开始龟裂、瓦解,生命的气息渐渐消逝。
他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走向灭亡,没有一声哀嚎,更没有一点挣扎。
头鸡大人对这场悲剧不为所动,只是死了两个奴隶而已,奴隶的命根本就不是命,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感觉的话,他只觉得一阵愤怒和焦躁,为了完成自己的计划,他要加快改造的进程,加大改造的强度,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唐黑疯此时仍在拼命强撑着,在以前,他根本就不会对这种悲剧有什么触动,但现在兔死狐悲,他的心里不禁也有了伤感,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