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镇人们来说,这一天是大人们最忙碌的日子,是孩子们最高兴的日子,但无论大人还是孩子,这一天都是他们幸福的日子,物资得以补给,财产得以增长,精神得以满足,生活又能够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平凡的人生就是这样地容易满足。
可是就像其他所有的地方一样,有人幸福就会有人不幸,有人高兴就会有人难过,这两个难过的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站着的人放弃了去集上赚钱的机会,躺着的人一边痛苦地呻吟一边悲苦地啜泣,构成一幅生动形象的你悲我惨图。
悲的人走来走去,心中惴惴不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儿子啊,阙甄啊,你到底去哪儿了啊,到底发生什么了啊,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啊?”
惨的人躺在床上,因为伤痛而不停地瑟瑟发抖,嘴里颤颤巍巍地念叨着:“娜儿,娜儿,都是我没用,是我害你被捉走,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念叨完这句又补上一句,“啊~好疼,好痛,好难受——”
两个人就这么重复着这样的姿态和念叨,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天亮,持续了整整半个月之久,几乎就没怎么睡过好觉,生生熬成了两只大熊猫。
但好在上天有眼,他们挂念的人终于回来了,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做父亲的立马冲上去抱住儿子,抱完了又绕着儿子转了一圈看他有没有受伤,看完了外表又号脉检查有没有内伤,号着号着突然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很快,惊讶又变成了狂喜,狂喜的话语一下子喊了出来:“阙甄,你踏足医道了!”
做儿子的点了点头,高兴地说道:“是的,爹,我终于也成为医师了!”
担心、挂念转瞬消失,自豪、欣慰浮上心头,这一刻,身为父亲的骄傲无法掩饰地表达了出来,他再次拥抱儿子,带着满腔的激动,喊着满心的欢喜:“好啊,好啊,你是我的好儿子,有你这样的儿子,我真是死而无憾了!”
阙甄回应了他的拥抱,小时候的事情闪过心头,却让他理智地压了下去,因为眼前的父亲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了,他拥着父亲,回应了他的欢喜:“阙甄总算没辜负父亲的期盼,阙甄也很高兴这一天终于来了。”
这个过程中,娜儿在他的旁边见证了这感人的一幕,心里也为这样懂事、善解人意的少年感到高兴。
她手臂的伤现在已经好了,是阙甄医治的,那根血色的布条还缠在上面没有取下,廖娘看到了,心疼地叫道:“娜儿,你受伤了?”
她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便立刻笑脸盈盈地走上去亲昵地说道:“没有啊,我已经好了,不信你看!”她取下布条,手臂完好无损。
廖娘放心地笑了,“那就好,你没事就好。”
她又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中间发生了什么啊?”
娜儿说:“我也不知道,我们逃的时候误闯进一个神秘的地方,一直到今天才脱困呢。”
“你们?”廖娘警戒起来,“你和那个人一起?”她一边说着,一边敌视地看向王阙甄。
王阙甄这时也在看着他们,看到他俩亲昵地样子,心中一阵失落,脸上显露出伤感的表情。
可这表情在廖娘看来就立刻有了不同的意味,她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自己的女人受到了威胁,自己的头上泛起了绿色,这可怎么能忍啊!
因而,她当下就要爬起来与那小子决斗,可是她起不来,于是不能忍就改成了先忍着,一个合格的纯爷们就应该能够忍辱负重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