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而眼中变成了死灰色。
仿佛埋藏在她心中那个无间地狱就在此刻开启，释放出来的只有磨难与绝望。
“曼云？”
“妈？”
楚家人慌了。
楚老爷子要来扶楚曼云，楚穆率先一步将人扶起来，温暖的大手支撑着她不倒下。
那眼神仿佛要告诉她，即便这是真的，楚家都会一直坚守在她身边，他们永远都是最亲最亲的家人。她不再是一个孤孤单单的人，不用再独自面对失去和伤害。
如果真是这样，即便不说，他们也知道当年楚曼云面对孩子溺死时所面临的恐惧和绝望，无亲无故的单亲妈妈，要怎样才能走出那个磨难？
幸好，有另外一个孩子留在她身边。
楚曼云没有回应容立的话，但在场所有人已经从她的反应里猜到了几分真假。
“这个孩子是你从梅云那里抱来的，梅云虽然病逝了，但要找到线索并不是很难……”
梅云，那就是楚涵一直叫着的梅姑姑。听到这个名字时，楚涵知道，也许她真的不是母亲的亲身骨肉。
楚曼云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有勇气看向楚涵，好半晌嘴角才动了一下：“涵涵，我……”
“妈！”楚涵打断了她的话，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看着叫人心疼，“妈不要听别有用心的人胡说道，你就是我妈！谁都代替不了！”
被称为别有用心的人，容立脸色微变，但他并没有发作，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并不收敛身上的强大气势。
楚曼云走过来，安抚地摸摸楚涵的脸颊，这才走到容立面前，勉强扯起一个笑容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容立。不过，我想你等的不是这个答案。”容立从衣领处拿出一块玉佩，这是一块碎裂的玉环，只剩一半。
楚曼云看到它眼神猛地一颤，抖抖索索掏出另一半，在众目睽睽之下，两半玉环的断纹竟然合上了。
楚曼云闭了闭眼，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涵涵，你过来。”她回身，朝楚涵招手，楚涵脚下迟疑着，迟迟不肯上前，最后顾朔扶住她的腰，温暖的力量传递过来，楚涵回头了顾朔一眼，顾朔点头，她才像有了勇气走过来。
楚曼云握住楚涵的手，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她赶紧擦拭了干净，勉强扯出笑容：“这半边玉佩是你梅姑姑去世时交给我的，说只有你真正的家人才拥有另一半。她去世快十年了，我以为不会再有人找来，结果……”
楚曼云的喉咙梗结着，好痛，连胸口都被牵扯得痛得无法自已。
楚涵不想去相信，她想怒吼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看到如此伤心的母亲，她吼不出来。她的任何负面情绪都只会让母亲更加伤心难堪。
她的脸色青白着，试图平复心底波涛翻涌。
容立近距离观察着这个孩子的反应，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妈，我都知道了。”好半晌，楚涵才能正常言语。
她不能再让母亲陷入那种悲痛中，即便自己真的不是她的女儿又如何？
楚曼云没料到楚涵竟然会如此冷静镇定，反而有些惊愕。
楚涵握着她的手捏了捏，“妈这里让我来处理。”
楚曼云左右看了看，有些茫然。
“穆叔叔，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妈。”
楚穆这才上前，扶住楚曼云退后几步，剩得楚涵一人与容立面对面。
“容先生能否先回答我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