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白得得摇摇头,“我不是她。”
“那么你呢?”容舍问。
白得得苦笑了一声,“容舍,我的选择还不够清楚吗?如果是我,我选择让一切都不要发生。”
容舍的眼神开始迷茫,“所以宁愿不爱,也不要受伤么?”
白得得点了点头。
容舍重新看回白得得,其实现在的白得得,和他初见时东荒域的她已经有太多不同。那时候的白得得周身都裹着炙人的阳光,而现在的她,即使失去了记忆,身边裹着的却是温寒的月光。
那时的她,选择的是好一场,哪怕立即就死了也瞑目,如今的她,选的是,不爱就不受伤害。
她的心薄了,是因为被他活生生的削掉了一大块,让她再也无法再爱上他。
容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眼神不知落到了空虚的哪一处,声音像是从深渊里传出一般,“是我,奢望了。”
容舍走后,白得得低头看了好一会儿自己的脚,算是忏悔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以至于将容舍打击得崩溃了。
崩溃?白得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这个词。容舍明明看起来还好好的,可她心里就是有那种念头,好像容舍的心碎了,连魂也碎了一般。
白得得跺了跺脚,“我就说男女之事伤心伤肺的嘛。不过他也不至于寻短见吧?”这应该不像容舍的性子吧?
白得得闭了闭眼睛,“睡觉,睡着了,明天一切说不定就都好了。”
“宗主,宗主。”
白得得是被兰渐染给摇醒的。
“宗主,你怎么还睡得着?”兰渐染焦急地道。
“是容舍出事了吗?”这是白得得的第一反应。
“不是,是天地异变。”兰渐染道,她现在可没工夫管儿女私情。兰渐染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白得得就看到了天上的月亮。
那是一轮鲜红的血月,四周的月华仿佛晕开的血滴。山林里开始出现异兽躁动的失去理智的吼叫。
而下一刻,白得得就看到那轮月亮真的开始往下滴下鲜红的血。在那滴血落下的山岭上,出现了冲天火光,响起无数的惨叫。
白得得猛地站了起来,“这是,这是……”
兰渐染道:“宗主,这是有魔诞生吗?”
“这是有神化魔。”白得得喃喃地道。
造物之神,以身陨道消而化世间万物。
灭世之魔,也会以身陨道消而灭世间万物,包括他自己。
那轮血月开始渐渐坍塌,流出的血似乎都来自它的内部,它的血流尽了,便是它消亡的时刻。
“这是末日吗?”兰渐染道:“我们该怎么办?宗主。”
“开启祖地。”白得得果断地道,“召集所有弟子进去。”虽然不知道能否躲得过,可如果真是被白得得料中,那是灭世之魔诞生的话,那其实谁也活不了。
“宗主,所有弟子都找到了,可只有容舍不见踪影。”兰渐染焦急地对守在祖地门口的白得得道。
杜北生冲出来道:“容舍没找到吗?”
“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兰渐染道。
“我知道。”杜北生道:“他平时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东山的山巅喝酒。”
东山山巅?那正是白得得带容舍和杜北生摸过月亮的地方。
月亮!白得得再次看向天上那仅剩一丝月牙的血月,它的血就滴在东山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