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寺内,董太妃以为,在她与墨昶全盘说过那些后。墨昶必有所动,京城也必然有大动荡。然,什么都没有。
京城毫无动静,包括裴戎那边,都完全没了消息。
这是怎么回事?
董太妃凝眉,一时琢磨不透。不过,不管墨昶和裴戎是怎么想的,就算是他不妥协,裴戎为了保全裴靖的命,也一定会妥协。
“老人家,天晚了,我们寺院已不接香客了,您明日请早再来吧!”
听到声音,董太妃转头,看到缓步走来到人,不由愣了一下。
裴靖?!
说话,挡路的小僧被拉开,裴靖拄着拐杖,缓步走进来。
“太妃娘娘,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呀!”
“裴将军。”董太妃淡淡开口,盯着裴靖,心里感觉不好。
她没过这个时候回见到裴靖。
看着董太妃,裴靖在她对面的蒲团上坐下,转头,看看眼前的佛像,笑了笑,“一个心狠毒辣的妇人,一个满手鲜血的将军。若是佛主显灵,我们两个应该都是该死之人。”
董太妃听了,不言。
“我为将军,护大越安宁是功,可屠杀就是过。你为母亲,不遗余力护墨曦是慈,可为此谋算四爷就是恶。所以,我不是什么功臣,你也不是什么慈母。”
听言,董太妃淡淡道,“看来镇国公都知道了。”
“是,都知道了。所以,我来明确告诉太妃,别妄想了!你所想的都会落空,六王爷他不会称帝,而你永远都会是大越的罪妃,致死都是。”裴靖清清淡淡道。
董太妃呵呵一笑,“镇国公是不是说的太肯定了点?”
“因为这是注定的结果,自然说的肯定。”裴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放在那小矮桌上,“这一瓶是鹤顶红,听说见血封喉。一口下去,不止死的快,还死的透。”
闻言,董太妃挑眉,看着那瓶鹤顶红,勾了勾嘴角,“这是镇国公给哀家的见面礼吗?”
“太妃娘娘想多了,这不是给你的,这是我准备自己留着喝的。”
这话入耳,董太妃眉心一跳,脸上那虚假的笑意消散,看着裴老太爷,眸色变幻。
裴靖却分外平静,淡淡道,“当年,因裴戎童言无忌,因你歹毒的算计,害的四爷一无辜之人,隐遁市井十多年,在归来后,又与亲母活成了敌对,这是你的恶,亦是裴戎的过。”
“皇子变庶民,隐遁市井十多年,四爷所有承受的,都是裴戎欠下的,他既知错,就不会再犯错。你想用他来对付四爷,是异想天开!”
“我裴靖的孙子,可以无能,可以无才,但绝对不能善恶不分,贪生怕死。生而为人,要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人!那样,活着才能舒畅,死时才能无憾。”
“我为裴戎祖父,就该让人知道,为人子孙,孝敬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助纣为虐,黑白不分的孝敬,是最蠢的一种。若他为孝敬我,选择向你妥协,为了所用,受你驱使。那么,他今日敢向颜璃和逸安王亮剑,我当即就让他为我送终!”
“我裴靖活了六十多年,驰骋沙场十多年,曾铁马金戈,面对敌军十万兵马,我都没怂过,没怕过。现在,我会惧你一个女人!”
“想用我的性命,成全你的野心。你太天真!”
“我告诉你,在你有生之年,我只会让你看到一种结果。那就是:我会让裴戎拥四爷为帝,我会让你亲眼看着四爷登基,看他成为大越最尊贵的帝王!”
裴靖说完,起身,看着董太妃青白交错的脸色,不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