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赌坊钱庄规矩不同,我刀疤刘看的场子,就是一天一成息!”刀疤刘冷笑道:
“若安生小姐打着去找息钱便宜的钱庄,借银子来还债的心思,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只要我刀疤刘放出风声,说你们丁家欠的银子,是我刀疤刘看的场子的,看有没有哪个钱庄敢借银子出来?”
“是吗?”莫安生同样冷笑道:“明有明道,暗有暗道,强盗都有强盗的规矩!我就不信这黑市没有自己的规矩,想怎么收息就怎么收息!
要不这样,我去找那几位大婶,让她们带我去那赌坊,我当场问上一问,是不是所有人在那里借了银,都要收一天一成的息!”
隐在外面的黑衣男子听到此处,忍不住嘴角翘起,小丫头有点胆识!
刀疤刘想不到一个瘦小的丫头,居然说出这么硬气的话,面色一变,双眼一瞪,更显阴森,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
莫安生心里嗤笑一声,刀疤刘这样的反应,说明她猜中了。
这刀疤刘敢开这一天一成的息,要不是背后之人指使的,要不就是他看丁家一家人瘫的瘫,幼的幼,想趁机捞多点油水!
又或者,两者兼有之!
莫安生话音一转,“先不说你的利息是否合理!就那本金一千两,也不是哪个平常人家能拿得出来的,倘若还不起,你又待怎的?”
刀疤刘见她语气变缓,以为被自己吓着了,面上浮起得意神色,“听说安生小姐是宁王妃身边的大红人。
区区一千多两,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一辈子也见不着的巨款,对于安生小姐来说嘛,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宁王妃虽对我信任,但你觉得,她会拿出一千两银子出来,来救我的一个丫鬟吗?”莫安生反问道。
“贵人的心思,我刀疤刘不过一江湖人士,不敢揣测。至于她愿不愿意,那是安生小姐的事情了,与我刀疤刘有何干系?”
“倘若宁王妃不愿意,安生又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出来,该怎么办?”莫安生道:
“丁氏一家虽说样貌端正,可若卖到妓竂之地,往那里一扔,丝毫不起眼。
加上几人又是心不甘情不愿,就算为了勉强苟活下来而去接客,也不会尽心服侍客人。
若性子烈些,或受不住那等煎熬,到时候来一个咬舌自尽,你不是连本都收不回?这么亏本的生意,想来你们赌坊不会做吧?”
刀疤刘再次哈哈大笑,那声音刺耳得直想让人捂住耳朵,莫安生心里恨不得堵上他的嘴让他不要出声,面上神色却丝毫不变。
“安生小姐说得甚有道理!所以我家老板说了,听说安生小姐擅长经商,若是还不了银子也成。
只要安生小姐答应替我家老板做三年活,这笔帐就一笔勾销!”
“你家老板是谁?”莫安生快速问道。
这背后之人好算计,倘若宁王妃愿意为了一个三等丫鬟毫不犹豫地掏银子,间接证明了莫安生的能力。
或者说证明了之前思祭酒的事情,毫无疑问就是出自她的手笔,否则宁王妃怎么愿意理会她莫安生身边一个小丫鬟的死活?
倘若宁王妃不愿意,她还不了银子,就得替他干三年活!
看来那人对她的心思倒是拿捏得很准,知道她不会舍下如玉不理!
“我家老板是……”刀疤刘突然住嘴,然后眼露凶光,“小丫头,你套我话?”
莫安生淡定道:“我连你家老板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答应替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