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才知道,前儿夜里真把她吓坏了,可她之前也见过生死场面,怎会这样?从怀里拿出帕子接着:“不想吃就说啊!装什么能,快吐出来!”百合实在咽不下去,一口吐在帕子上。周恒把帕子包起来,交给春草:“你下去吧!”“是”等春草出了营帐,周恒把身体前倾,搂着百合的肩膀:“不要怕,没有人能伤害到你,我会保护你的。”
百合不是怕死之人,也绝不是无心之人,从没见过那么多人战死,死相惨烈,怎会无动于衷!周恒轻抚着百合的背:“我知道你恨我害死了很多人,可如果不决心结束这场战争,受苦的会是天下黎民,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战火,无数的流民。知你心里苦,想哭就哭吧!只要你心里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恒的话,百合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很久都没人让她这样安心了。一顿好好的饭菜终是没来得及吃,白白浪费了。白衣道袍的拂尘进来了,拂尘,百合自是知道了,战场上双手沾满鲜血的白衣道士。拂尘进帐后,施礼:“拜见将军。”“嗯”周恒示意拂尘起身,直直的看着他。拂尘动了动眉毛,撇嘴,朝百合施礼:“见过嫂嫂”百合用袖角擦了擦眼角的泪,转身回礼:“公子客气了。”两人礼罢,周恒回到案前,看着桌上地图。拂尘轻叹了一口气:“师哥,瓦纳西援军到了,有十万之众。”比想象中更多。周恒看着桌上地图,这一战有些艰难:“召集所有将领,到军帐去议事。”“是”周恒说了声好好休息便匆匆离开了。百合知道想要偷偷出去,是没任何机会的,只能想办法让周恒答应,答应让她回鞑靼军营一趟,关键是如何打消周恒的戒心。周恒正是打仗心烦的时候,想点小对策才好,百合心里盘算着。
四更天,百合困得直点头,坐在小榻上,手拄着头,眼睛都挑不开了,百合让春草早早回去了,自己等着周恒,百合心里盘算,她不是会说谎之人,更不会撒娇讨好。额头磕到矮桌上,伸手摸了摸鼻子,眨了眨眼,看眼前人竟有一丝熟悉,百合对那人笑了笑。周恒知有人等他回来,心里一阵温暖,很久以前她也是等他回来的,嘴角竟带着难有的微笑。百合揉了揉眼睛,一时间清醒过来,起身行礼:“见过将军。”周恒伸出右手扶起:“不是说过不必行礼了吗!”百合起身:“将军,知您事物繁忙,特备了热茶,给将军品尝。”周恒脱下铠甲,背后湿了大片,后半夜,天冷了许多。周恒奸笑着打趣到:“无事献殷勤……”百合觉得脸上抽搐了几下,您真够狠的,百合装作无辜的样子:“将军说笑了,我哪配得上大奸大盗之人,莫污了他人聪慧。”周恒笑出了声:“你可知道你每次说谎时都是这个样子,脸红的都遮不住了。”百合喝了一口茶,忘了是刚刚煮的,烫的眼泪盈盈的,紧忙吐在帕子上,扔在桌上。周恒摸了摸怀里,想起来帕子中午时给了春草:“急什么,等冷一会儿再喝。今中午的可是上好丝帕,你要还我一个。”那块丝帕曾是她亲手绣给他的。百合心里嘀咕,什么上好的丝帕,鸳鸯是她见过绣的最丑的。茶是喝不下去了,百合见周恒身上白衣血痕,有些不忍心,:“我帮你上些伤药吧!伤口又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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