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记忆不禁回到了当年,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精英部的收入并没有那么多,尽管朝廷接济,但毕竟没有入朝为官,没有什么额外的收入。而那一年冬天,精英部的首领江絮的儿子得了肺炎,咳嗽个不停,看着孩子这么难受他恨不得自己替代他。
为了给孩子治病,他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到处拜访名医,可就是没有效果,江絮孩子的病情日益加重。
江絮没有多余的钱财,既不能向朝廷索要,自己的那些兄弟有的情况还不如他,他该如何开口?
没有钱,他就只能带着他的孩子在大雪地上露宿街头。
那一夜,雪真的很大,也很冷。
江絮自幼习武,即使冷一些凭他的身体也自然能够承受。
可怜他的孩子,那年才刚满三岁,一个幼儿,还生着病,全身冻的发紫,饶是江絮铁骨铮铮一般的汉子也不禁流下了眼泪,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骨血,是自己的夫人拼着性命不要才生出来的,如今却忍受着病痛的折磨,这让他怎能不动容?
堂堂的江絮,跪在雪地上,看着过往的行人,像乞丐一样,向他们讨要钱财,却遭到一阵的鄙夷。
若是在战场之上,谁人敢这么对他,可江絮知道,这不是战场,为了孩子,他必须舍下尊严。
他就这样跪在地上求啊,求啊!那些人骑着高头大马,却不愿看他一眼。
当时的龙墨琦也不过十五岁,当时正值年关,龙家的人要从柳歌那里将龙墨琦接回龙家过年。
马夫驾着马,突然江絮跑到了马车前,重重的跪了下来,“我的孩子生了重病,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贵人能不能帮帮忙,给我一些钱财,救救我的孩子。”
马夫立刻叱骂道:“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我们要这么有善心还不一个一个的帮,帮的过来嘛!你这个疯子,赶紧躲开,别惊扰了我家二少爷。”
江絮握紧了拳头,指甲扎进了血肉,他想忍下去。
龙墨琦听外面吵的厉害,便掀开马车的前帘道:“刘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马夫赶忙道:“二少爷,是一个疯子,搞不好还是个骗子,说什么他儿子生病了,没有钱,让我们给他点。您说这年头,骗子不都那么说嘛!”
龙墨琦叹了口气,“刘叔,您这就太迂腐了,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吧!”
龙墨琦掀开前帘,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然后利索的下了马扯。
江絮看着来人,他知道这应该就是龙家那个拜柳歌为师的二少爷,那个惊才艳艳的才子。
龙墨琦一身白袍,身上披着貂裘大衣,手中抱着暖炉,尽管只有十五岁的龙墨琦也是五官精致,唇红齿白,明眸皓齿。
他走上前去,将江絮慢慢扶起来,“您快起来吧,龙墨琦经不起您这一拜,您的岁数和我的父亲几乎都一般大了,龙墨琦怎么经得起您这一拜!”
江絮跪的双腿发麻,被龙墨琦扶起,龙墨琦将身上的貂裘大衣给江絮披上,江絮只感觉双眼有些湿润,男儿流血不流泪,他江絮今日被逼到如此境地受尽了多少人的白眼,龙墨琦没有在乎他的身份帮了他,他在心底暗暗发誓,此生此世,只要龙墨琦一句话,他江絮但凭差遣。
龙墨琦并不知道江絮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道:“您的孩子在哪儿?能让我看看吗?”
江絮点了点头,将怀中的孩子抱出来,孩子脸色冻的瑟瑟发紫,身体的体温逐渐下降。
龙墨琦从怀里抱过孩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