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软在地，浑身颤抖，双手双脚，冰凉到无知觉。

    但她告诉自己，不能放弃，隐约间，她看到古松下站着一个人，高大孤傲的背影，身披黑色长麾，脖间柔软的狐毛微微摇动，神仪明秀，眉清目淡，竟是晋辰。

    看到她，晋辰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把自己的长麾解下，披在云凡凡身上。

    “怎么出来也不穿暖和点？”晋辰眉头紧皱。

    云凡凡瞬间感觉身上和心里都暖和了不少，柔软的狐毛在她脖间摇摆着。

    “那你不冷吗？”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轻轻吐出一句：“我只怕你冷。”

    云凡凡笑了，眼前的晋辰穿着玄色长袍，挥訣生风，他终于又回到了他原本高高在上的位置，而自己恐怕再也回不去了。只是，他好像不再如之前在长煜阁那样，无忧无虑清闲自在，他脸上很久都没有出现那璨然的笑容了，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却高傲。

    “对了，小辰，你怎么在这里呀？”

    “看雪。”晋辰微微笑着。

    “看雪？来这里？”云凡凡表示惊讶。

    “你不也来了这里吗？”他反问道。

    “哦，是啊。”她不知该说什么。

    “我来这里，是看凡间是否下雪，果然。”

    “你知道凡间也会下雪？”

    “神界也下雪了，一般来讲，只有当三界所需要的神逝去的时候，神凡两界才会同时下雪。”晋辰淡淡道，望着云凡凡的那双眼睛清澈而又深邃。

    “啊？是哪位高人……”她正要问，却瞬间想到了什么。

    是指自己吗？

    “凡凡，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没有。”

    “难受就不要强撑了，我不会让你死的。”晋辰一语道破，“九百年前，我让你沦落凡间，现在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云凡凡顿了顿，才道：“九百年前，你为我连命都不要了，我很满足，也很庆幸，能在生命的尽头想起那段回忆，但是现在，我不要你再受伤，我要你好好活着！”

    晋辰双眼有些泛红，四周的温度明显下降了不少，他喘着气，呼出的哈气模糊了他的脸。雪花落满了他的发上肩上。

    云凡凡摘掉斗笠，任大雪飞到头上。

    “做什么？”晋辰微微不解。

    她勉强笑笑，“这样，我们也算一起白了头。”

    晋辰默然。

    “小辰，陪我坐一会儿吧。”云凡凡有些站不住了，便找了个大树靠着坐下。

    晋辰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

    “凡凡，我为你抚一首曲子吧。”他轻轻说道。

    她点头。

    只见他手中，一道光闪现，凌凐剑幻化而出，紧接着，发出柔和的光芒，最终，她看到一架精致的古琴。

    对了，九百年前，他经常为她弹琴，但她一直不知道，这是凌凐剑。

    原来他的剑就是他的琴，之前他无法用剑，自然无法抚琴，她缠着他让他弹曲子的时候，他心里定是很难过吧。

    现在，看着他又恢复了以前的神采奕奕的样子，心中一阵欣慰。

    琴声很美，她却早已听不清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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