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许强抬起头来,“但我不像你一样,被人欺负了只知道做缩头乌龟!”
“放肆!”许文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就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许强扭脸,低头又不言语了。
许文东指了指他:“你觉得你老子被欺负了?”
“难道不是!”许强冷笑,“一个副厂长,您怕什么?总说您的话语权不够,总是对谁都一副笑模样,扫厕所的你都赶着说一句辛苦了。爸!你活的累不累?可饶是这样,你就有威望了?人家一说副厂长,不指名道姓,大家不也想不起您是谁吗?您还整天在嘴上说什么恩威并施!恩您倒是没少施,可威呢?您就该趁着这次的事,把威立起来。你看!这次的事,不就这么过了吗?大家都给了您面子……连书记厂长都这么照顾你的面子,这以后这厂里,谁敢小瞧您。”
给我面子?
儿子!你爸我的面子今儿全被你揭下来了。
他想把这些事说给儿子听,可看着儿子一脸不知道错在哪里的样子。他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行吧!就这样吧。
跟他说他就能明白吗?
无知有时候是一种福气。
用了自己的儿子,明着报复了那么些人,暗地里报复了自己。
这事办的——漂亮!
现在,就只盼着,人家说的‘给一点教训就算了’也是对自己说的。
给自己这一次教训,就将这事揭过去算了。
可事情到这里,显然不是结束。
调研团从车上下来,要踏进厂门的那一刻,韩秋菊疯了一样的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窜出来,往地上这么重重的一跪。在队伍中间的许文东面色一变,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完了!在中原重工的的日子要到头了。
韩秋菊这次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许文东的儿子许强。
被人跟傻子似的愚弄,这种羞辱是人都受不了!
“我或许在检举信上有写错的地方,但是,这不是被人报复的理由。”韩秋菊思路清晰,“我就想问问,是谁给了许强这个胆子,叫他敢这么干?干了这样的事,竟然还只给了一个记过的处分,我还想问问,他们全厂上下,为什么都包庇这么一个人?”
听着的人就明白了,为啥呢?
因为人家的爹是副厂长呗。
许文东真是欲哭无泪,有理都说不清了。
说我跟你一样,是被报复的一个,而且还正在被报复之中?
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只能理智的等到最后的结果。
结果就是,许文东被调离了。不仅被调离,还被撸了两级。去了西南的一个厂子,做处长去了。
这个结果,是除了许文东一家之外,都乐意看到的结果。
上次的工作组来,大家表现的都很好。可真是这个很好,很不好!你们全厂上下铁板一块,那你们都自立山头了,谁能监管你们。在工作组走了之后,大家都知道,班子会被调整一次。得有人走,有人来。可这个厂的潜力在这里放着呢,是愿意挪窝?
可这次倒是好,一个坑,直接绊倒一个,把大家最不想留的一个给踢走了。
赵平拍手叫好:“这才是这个局最精妙的地方。”
不过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那个叫韩秋菊的姑娘。
人家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当着调研组的面,怎么安排人家呢?
人家姑娘说了,因为这次的事,丢了脸了。父母要将她远嫁,嫁给四十多岁的瘸子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