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寒梅见她拿着罐头就知道什么意思了:“明天吧,明天去拜年的时候带着。”
只带罐头那就太失礼了。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只应着是。
计寒梅就跟宋璐说林家的事:“……不管是金厂长,还是林处长,为人处世,那都没的说。家里的孩子,加上端阳,兄弟姐妹四个,可个个都出息了。端阳就不说了,你看说话办事,我们这么大的厂,就没见过比端阳更稳重的孩子。丹阳如今都是大二的学生了,朝阳呢?学的也好,不知道为什么两口子没叫朝阳上高中,不过上技校也好。厂里的老师傅都夸这孩子有悟性。就是最小的骄阳,还在小学呢,可都拿着津贴的。省里广播站的少儿广播员……”
宋璐又不笨,哪里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撮合自己跟林端阳吧。
端阳回家的时候菜都上桌了。他脱了大衣洗了手就过去,问从楼上书房下来的爸爸:“喝点吗?”
“把柜子最里面的那个小坛子拿出来……”四爷指了指柜子,“今晚喝那个。”
“您这好酒藏的可够深的。”端阳拿出来将封条起开,顿时酒香扑鼻。偏偏的,坛子上没有字号,不知道是什么酒。
朝阳不停的吸溜着,想喝又不敢的架势。
四爷就笑:“找小杯子,试试。”又叫端阳,“给你妈也倒上!”
“我妈也能喝酒?”丹阳顺手取了杯子往端阳那边推了推。
“你妈的酒量……还是不错的。”只是好些年都不喝了而已。
当年喝醉了还撺掇着完颜氏打十四呢。如今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夫妻俩对视一眼,就明白彼此都想到一块去了。林雨桐摘了围裙,端起来跟四爷碰了一下,一口就干了。
好酒,入口绵软,喝下去从喉咙到五脏六腑到四肢百骸都是暖的。
朝阳学着喝,一口进去就伸舌头:好辣好辣!
丹阳坚决不喝:“……不会喝的就是找罪受。酒就没有好喝的。”
骄阳拿着筷子蘸了她爸的酒用舌头舔了舔,然后嫌弃的扭头,端阳又给两人倒了家里自己存的山楂汁。
过年嘛,条件好的人家,无非就是说说笑笑,吃吃喝喝。
喝了一口酒,朝阳脸上就带了颜色,话也多了起来,说他在技校的事,又给他爸倒酒:“……幸亏叫我上了技校……如今听我那些上高中的同学说……考试要改……如今什么代数几何语文化学的……都不学了。重点是政治……政治细分了好几科,以前学的那些说是都用不上了……”
其实这后半年,气氛已经明显不对了。别说是朝阳了,就是骄阳现在上的小学,也都是一样。什么语文数学,学也行,不学也行。反正也不考试,跟副科一样。
自从天冷了,骄阳就不怎么去学校了。对学校说是广播站有事,躲在家里,做哥哥每天给布置的习题。
丹阳皱眉:“我们也差不多,专业课现在抓的不是很紧。很多同学参加政治学习。每次上课,差不多有一半的同学是不在的。他们政治学习小组一天到晚开讨论会……我想着,下学期我在学校呆一学期,尽量申请将专业课学完考完,然后回来自己去单位实习。”
行吧!只要你能扛过一学期,到时候咱再说。
孩子们普遍是对过去的一年感到迷茫,对新的一年又有些不知所措。好似一天到晚,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今年过年,大年初一就在家。年前都开了团拜会了,所以就不用再去谁家拜年了。这种风气不好。他不带这个头,所以厂子里这些领导,就没有那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