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辛甜打电话,大原受伤了。
这可把林雨桐吓了一跳,扔下手里的活,又安排几个小的:“去你大哥那边吃饭去……”
人着急着走,可能怎么走呢?火车是拉货的,沿线也是各种的险情都可能有。汽车就更别想了,路都泡在水里了,还想坐汽车。
这个时候最靠谱的交通工具就是两条腿了。
两人穿着雨鞋,带着雨衣,这就出发了。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市里赶。
人还在原来的师部医院,这里有辛甜熟悉的人,在这里最放心。
辛甜整个人都没吓着了:“你哥还没醒,闹震荡了,被人用枪托砸在脑袋上了。”
派出所的所长啊,这是怎么说的?
援朝在一边道:“他们冲击了公检法,要抢班夺权,起了冲突……还死了三个……”
所以,能活命,都算是侥幸。
辛甜是心有余悸,跟林雨桐和四爷商量:“你大哥这情况,不好在城里呆了。”
不好在城里呆,那就回老家。
要是一般的警察就算了,偏他还是个所长,他就是所谓的当|权|派。
如今这是是非非不好说,说是老革|命吧,可要是老革|命不转变立场,就就跟现行F革|命也没差别。
最后怎么办呢?
把大原送到了农场,把原来农场的牲口棚子,隔出来重新收拾了一遍,弄了两小间一大间出来,里面盘着火炕,砌了壁炉,又都是青砖到底的房子,大原觉得挺好。
里面又是苏瑾管着后勤,各种方面都能照顾的到。
而辛甜也在农场里当个卫生员,平时呢,大原是不出劳改农场的。这好歹,对外有个交代,就算是再有揪着不放,这算是有个说头。其实这年月,在里面不断的劳动和接受学习的,才算是安全了。就怕这种揪着不放,不停的文斗武斗的,有时候不光是肉体上的折磨,关键是精神上,人也受不了啊!
大原有些颓然,有些想不通,但还是叮嘱林雨桐:“这事千万别跟奶和娘说。”
知道!都知道!
大原才叹气:“也不知道你二哥怎么样了?”
二哥比你机灵,他是肯吃亏的性子么?
林雨桐从来不会为大垚担心,事实上就是大原这种死心眼,才最容易吃亏。他们冲击公检法,那就是有目的有策划的,完了你还坚持非抵抗不可。抵抗就抵抗吧,还不用极端暴力的武器,这不是……你手软,别人不手软。
想不通没关系,这里面之前关的都是想不通的人,这关着关着,不就想通了。
大家一块劳动,一块吃吃喝喝的。别的地方水都把庄稼淹了,可农场没有。这地方当年水利工程做的好是一方面,关键是这里住着的,啥专家没有啊!
跟这样的人处着,没啥坏处。
林雨桐和四爷能冷静的看待这一切,可几个孩子是不能淡定。
不管是端阳还是朝阳,都从里面感受到了无奈。
无奈又彷徨了一段时间之后,哥俩像是想通了,不管啥世道,第一条,都是得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怎么才算是把日子过好呢?就是得养家糊口,得叫家里人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不为生计发愁。
于是哥俩再加上许强和铁蛋这些人,想办法踅摸钱去了。
怎么踅摸呢?
以前中原重工的农机厂,其实还生产过农具,像是铁锨和锄头这些,都有生产,但是只生产过很短的一段时间,上面就取消了。
不是因为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