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她真正有顾虑的地方吧。
林雨桐就看向计寒梅,当年很厉害的老大姐,如今是一头白发,连一根黑的都没有了。脸上沟壑纵横,更添了几分冷冽。脖子上的伤痕,在夏天穿着衬衫的时候格外的明显。
这个女人啊!
她叹了一声,就说:“我知道了。”
自己会怎么做那是自己的事,只是不想再为了这个事叫眼前这个老人焦虑了。
显然,一一五要武装攻打中原重工的事,还是吓到她了。她开始学着妥协,学着转圜。
林雨桐这么一说,计寒梅这才放下心来:“那个小张,你别因为她离过几次婚就看不起她。一个女人,要是有办法,谁愿意一嫁再嫁……”
这话叫林雨桐沉默了。她不了解张雪娇的过往,更谈不上说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很显然,张雪娇的经历在某些地方跟计寒梅有些相似。
当然了,这只是看起来相似。
张雪娇第一任丈夫死了,但后面的都是离婚的。
可计寒梅,是连续的死了三个丈夫。他们都是死在战场上的。战争年代,像是计寒梅这样死了男人的女人有很多很多。这不算是稀奇的事。
这是计寒梅不想提起的伤心往事,因此,林雨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说什么就应什么。一个调解邻里关系的委员会,跟街道办的大妈差不多的差事,主任也罢,副主任也罢,有啥意思呢?
她应着,计寒梅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的,叫林雨桐跟对方搞好关系,不要生事。
林雨桐出门就回家了,这事她不用很着急。
晚上回来跟四爷说这事,四爷一笑了之。计寒梅说的这事,根本就没跟任何人商量,她自己下的决定。大概是知道,四爷不会叫林雨桐出门跟人虚与委蛇。
夏天的晚上,有些热了。说完了一些不能叫人听的话,就出来在院子里纳凉。林雨桐去将晚饭往出端,四爷从一边的菜地里找了熟透的甜瓜在水龙头边洗了,掰开一半给坐着马扎在一边看书的骄阳,剩下的一半他尝了一口,就塞到端饭出来的林雨桐的嘴里了:“你尝尝……”
味儿清甜。
“是挺甜的。”骄阳尝了一口,一边吃着,一边抱着书去了屋里,等把书放下再洗手出来吃饭。
林雨桐却被塞了个满嘴,就瞪眼看他。呜呜着,表示塞的太多了,嘴里咽不下去。手里还端着菜没放下呢。
四爷哈哈的笑,凑过去把林雨桐嘴里咬着的露在外面的一块‘咔嚓’一口给咬下来了。
剩下的那点林雨桐含在嘴里咬了。四爷边吃着边问:“甜吗?”
林雨桐就笑:“甜……”然后一本正经的解释:“……瓜甜。”
可不是瓜甜吗?
“你以为我问你什么甜?”四爷斜眼看她。
这老不正经的。
林雨桐瞪眼,正要调|戏回去,外面就传来笑声,咯咯咯的:“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四爷脸上的表情在这一瞬间收的什么都没有了,只点点头,就进去端饭去了。
他有一点,这些年从来没改。就是接待女眷是林雨桐的事,他从来不插手。别说插手了,很多时间,不是非必要,连见都不会见。勉强见了,那也是坐在一边,非必要,不说话。
林雨桐将碟子放心,就指了一边的小板凳叫对方坐:“……家里的甜瓜陆续熟了,一会子我找找,看还有没有熟了的,拿回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