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枝想了想,还是下了楼,去后院找了刘明恕。
刘明恕正合着眼倚靠在藤椅来,晒着太阳。
方瑾枝尚未走近的时候,刘明恕就睁开了眼睛。
“不好意思,是我吵醒了你。”方瑾枝停下步子,没再上前。
“无事,我本来就没睡。”刘明恕稍稍坐直身子,“你是要问安安的事情?”
方瑾枝点点头,忽想起刘明恕看不见,才又“嗯”了一声,说:“安安总是这么睡着,我有些担心她。我听入医说这是正常的情况,所以想来问一问,她什么时候才能彻底醒过来,不用总是这么睡着?”
“我给她加了助眠的药才如此。”
刘明恕说了这一句本来不打算再解释了,又想起上次方瑾枝的质问,才继续解释:“她睡着的时候会比清醒的时候痛觉稍钝。”
方瑾枝一想就明白了刘明恕的意思,她松了口气,感激地说:“多谢刘先生了。”
“不过是因为你们哥哥罢了,不必言谢。”刘明恕的口吻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
方瑾枝却坚持说:“哥哥是哥哥,我是我,就算你是因为哥哥的缘故才出手相助,我也还是要郑重谢谢你。”
刘明恕本来就不善言辞,倒也没再多说。
“还有就是……”方瑾枝的脸上挂了一层歉意,“上次是我太着急了,才那样说话,刘先生不要责怪。”
“你已经道过谦了。”刘明恕已经站了起来。
他本来就不善言辞,显然是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淡淡说:“把你哥哥欠我的十万两黄金,加上医治你妹妹的十万两黄金给我就成。”
说完,直接转身往小阁楼里走去。
方瑾枝愣愣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人的脾气的确古怪。不过他既然开口要了二十万黄金,方瑾枝自然欣然答应,忙转身去吩咐米宝儿让吴妈妈在庄子里提前。
二十万两黄金……
唔,不能说是小意思,对于方瑾枝来说也就是中等意思罢!
刘明恕回到阁楼里的时候,安安刚刚醒过来,入医正在喂她喝水。
“刘先生您过来了。”入医急忙让开位置,如今她对刘明恕的医术可谓是佩服地五体投体。
“今天左边身子有知觉了吗?”刘明恕一边问着,一边摸起安安的脉来。
“没有……”安安小声说。
刘明恕也不意外,他放开安安的手,转身走到一旁的长桌上,继续配着药。他时常在那张长桌前一立就是一个下午。
“还要喝一些吗?”入医弯下腰,在安安的耳边问。
安安微笑着摇了摇头。
入医便笑着将水端到一旁,站在刘明恕的身边看着他配药。起先的时候,入医还担心刘明恕不喜欢别人“偷师”,小心翼翼地问可不可以帮忙,刘明恕直接点破了她的小心思——“无须帮忙,留下也可。”
入医大喜,自那以后,但凡刘明恕配药的时候,她就在一旁静静瞧着。偶尔也帮他拿个东西。
安安躺在床上,偏着头,偷偷望着刘明恕。她不敢被人发现,每次入医转过头来的时候,她都会立刻闭上眼睛。
“刘先生,这儿有寄给您的信。”入楼里的一个小侍女急匆匆跑上楼来,将一封信交给刘明恕。
“我的信?”刘明恕皱了一下眉。
“是的,是寄给您的信,上面写着呢!哦,对了,是从宿国寄过来的信!”小侍女说。
刘明恕摸了摸信封,蹙起的眉头霎时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