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在学陆无砚睥入茶的那一眼。
“姑娘眼睛怎么了?是不是进了沙子?”卫妈妈急忙蹲下来查看。
方瑾枝有些泄气,她推开卫妈妈,有些不高兴地说:“我没事,让你去喊人呢!”
卫妈妈瞧着方瑾枝的脸色,虽心里疑惑,可仍旧去了。她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过头来,关切地问:“姑娘的眼睛真没事儿?”
方瑾枝睁大了眼睛,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下卫妈妈不说话了,赶紧硬着头皮去找人。
“哎呀!”方瑾枝看了一眼怀里的食盒,心道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她转身冲进自己的屋子,又将门闩上,才放心地跑进拔步床里。
她掀开遮掩的幔帐,在枕头下面摸了又摸,摸出一把钥匙来。然后将床边的一个大箱子开了锁。箱子被她费力掀开,露出两张一模一样的稚嫩脸庞。那是一对两岁多的双生女孩,脸上带着怯意。而这种怯意在见到方瑾枝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成了一种欣喜。
“给你们带回来的,可好吃啦。”就算在自己的院子,方瑾枝也习惯性地压低了声音。
她将食盒里的两只兔包子递给她们,两个小姑娘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吃。
方瑾枝坐在箱子边儿,望着她们两个吃东西的样子,大大的眼睛弯成一对月牙,噙着宠溺的笑意。
忽然有人“砰砰砰”敲门,方瑾枝和两个正在吃着兔包子的小姑娘都吓了一跳,尤其是两个小姑娘的脸色瞬间惨白,哆哆嗦嗦的,嘴里含着的东西都忘了咽。
“姑娘,吴妈妈过来了。”原来是卫妈妈将人领了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屋子里的三个人才齐齐松了口气。
“慢慢吃,不急。”方瑾枝低声嘱咐了一句,从箱子边儿跳下来。她仔细挡好拔步床的幔帐,才绕过屏风去开门。
“姑娘,您找我?”吴妈妈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了一场。
方瑾枝转过头不去看吴妈妈的眼睛,卯足了底气,说:“我身边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你明儿个就去母亲生前的茶庄帮忙吧。”
吴妈妈愣住了。一旁的卫妈妈也吃了一惊,她之前听方瑾枝说要罚吴妈妈,原以为会埋怨几句,这怎么直接赶人?
“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身边才几个人?当初从方家跟过来的不过我、卫妈妈,还有米宝儿、盐宝儿那俩小丫鬟。卫妈妈就那么个软乎乎的性子向来没什么主意,米宝儿和盐宝儿才多大?一个八岁,一个七岁。这里可是国公府,要是没有我出主意……”
“吴妈妈也知道这里是国公府,”方瑾枝直接打断她的话,“我怎么不知道国公府里的哪个妈妈会在主子面前自称‘我’?”
吴妈妈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接话。
一旁的卫妈妈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说:“咱们姑娘长大了,快给姑娘认个错……”
吴妈妈甩开卫妈妈的手,又是委屈又是心酸地说:“以前在家里可从来没这么多讲究。姑娘来了国公府果真拿出这里的做派来,竟挑起这样的小毛病。而且还学会了用赶人走来吓唬人……”
方瑾枝抬起头,十分认真地说:“我没有吓唬你。你要是不肯走,我就去舅母那里借几个家丁送你走。”
吴妈妈呆呆望着方瑾枝的脸色好一会儿,见她脸上一片坚定。她心里这才明白方瑾枝不是故意吓唬她,更不是开玩笑。
“姑娘?”吴妈妈有点哽咽,“老奴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