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砚急忙将她抱起来,自己坐在长榻上,又将方瑾枝圈在怀里,轻轻拍着她哄着她,“是三哥哥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害瑾枝摔了。”
可是方瑾枝完全听不进去陆无砚的话,只是一会儿喊着“娘”,一会儿喊着“爹爹”,偶尔也蹦出个“哥哥”。但陆无砚知道方瑾枝口中的哥哥并不是他,而是她的亲哥哥。
陆无砚轻叹一声,一边轻轻拍着怀里的方瑾枝,一边低低清唱出一首古老的歌谣。低沉的声音从他口中飘出,沧桑而安宁的味道竟是与他此时的年纪和平时跋扈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方瑾枝在陆无砚的歌声中慢慢安静下来,陆无砚也在低唱中情绪逐渐变得有些低落。这首歌谣是前世方瑾枝唱过的,据说是在她幼时母亲哄她入睡的歌。前世的时候,陆无砚只听方瑾枝唱过一次——给那一双妹妹入葬的时候。
陆无砚正徘徊在前世的低落里,忽然觉得胸口一凉。他低头,就看见怀里的方瑾枝挥舞着一双小手臂,拉开了他的衣襟。然后一口咬在了他胸前的豆豆上。
“方瑾枝!”陆无砚瞬间睁大了眼睛,脸上也同时飘上一抹淡淡的绯红。
“吃、吃……”方瑾枝如婴儿吮奶一样嘬着。
陆无砚急忙将腿上的小人儿推开,方瑾枝好不容易歇了的眼泪又涌出来,一边委屈地哭着,一边喊着找娘。
陆无砚被她哭得又是心疼又是心乱如麻。只不过是一晃神的功夫,坐在他腿上的方瑾枝又钻进了他的衣襟里,在他胸前的豆豆上狠狠一咬,小口小口的嘬奶。
“方!瑾枝……”陆无砚抓着她的胳膊肘想要将她拉开的手僵在那里。只因他垂目,从他的角度看见了方瑾枝满足而幸福的眉眼。她一根根黑色的睫毛上仍旧沾着泪渍,可那一双前一刻还溢满泪珠儿的大眼睛已经半合起来,宛若一对柔美的月牙。
瞧见她的月牙眼,陆无砚即使被咬得又疼又痒又浑身不舒服,也……甘之如饴。
等到方瑾枝彻底睡着了,陆无砚才凝视着她,有些嫌弃地低声说:“脏兮兮的小东西。”
声音里带着嫌弃,眼睛里却带着宠溺。
他一手抱着方瑾枝,一手拿着浸湿的锦帕,小心翼翼地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和嘴角的口水。一想到这个小东西涂了自己一胸口的口水,陆无砚从胸口开始麻痒,麻痒的感觉很快蔓延过全身。
“三少爷,醒酒茶煮好了。”入烹在净室门外轻轻扣了一下门。
“进来。”
等入烹进来,陆无砚说:“醒酒茶不必了,给她洗个澡。她身上可能有淤青,轻一点。别弄醒了她。”
那警告的一瞥,让入烹丝毫不敢怠慢。
好像怀里抱着的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陆无砚有些舍不得地将怀里的方瑾枝递给入烹。他倒是想亲自照顾她,可是毕竟男女有别,这孩子又是个早慧而多心的。
更何况,真要亲自给她洗澡,对于陆无砚来说也是种折磨。虽然还是一具充满奶香的孩童稚体,陆无砚可不保证不会联想到她长大的样子。
酥胸、柳腰、腴臀、长腿和玉足。简直是世上最绝美的风景。想来必定白、嫩、滑、软。
他都见过。
正因为前世无意间见过,才让她赌气近半年不曾与他说话。
听着屏风另一侧的水声,陆无砚揉了揉眉心。虽然她现在还这么小,可一想到前世她足足生了半年的气,陆无砚仍旧心有余悸。那个时候她赌气,他又是那么个狂傲的性子。最终就那么错过了。
陆无砚叹了口气,他从衣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