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吸了口气,像一块重石压在心头,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这时,有一对男女走进餐厅,林沉畹朝那两个人的方向看,女人打扮时髦,无袖旗袍,钻石胸针,性感红唇,美艳动人,林沉畹几乎一眼认出白妤薇,十几年没见,曾经明眸皓齿的进步女学生,变得魅惑妖娆,她身旁的男人林沉畹还记得,是前二姐夫高祖秀的弟弟高祖廉。
匡为衡也看见了,“高省长的二公子高祖廉早已投靠了日本人,现为伪上海政府做事。”
邵勇不齿,“卖国汉奸没什么好下场。”
匡为衡示意他小声点,“这里是日本占领区,说话要特别小心,不然惹上麻烦。”
白妤薇和高祖廉没看见她们,林沉畹说:“我们走吧!”她不想看见白妤薇。
等消息期间,林沉畹跟邵勇在中餐厅吃饭,又看见白妤薇和高祖廉,跟她们隔了两张桌子,心想,高祖廉和白妤薇也住在这家饭店,高祖廉一侧头,看见她,露出惊讶的神情。
白妤薇也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打量她对面的邵勇,林沉畹掉转目光,不看这二人。
用完餐,高祖廉和白妤璟朝餐厅外走,经过她身边时,高祖廉轻佻地说:“多年没见,六小姐还是天姿国色。”
白妤薇傲慢地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又扫了一眼邵勇,“怎么,把道笙哥甩了,搭上别的男人了?”
邵勇怒视二人,林沉畹朝邵勇使了个眼色,邵勇才没有发作。
林沉畹放下手里喝汤的银勺,淡淡地看着二人,“我好像不认识二位。”
高祖廉倒没介意,“六小姐贵人多忘事。”
两人趾高气昂地走了。
邵勇看着二人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狗汉奸。”
晚间,汪寒雪来了,进门,林沉畹给她倒水,汪寒雪气都没喘一口,说:“我先生把上海所有的医院都查过了,没有陈先生,我先生嘱咐上海各医院如果有陈先生的消息尽快通知我们。”
林沉畹把水杯递给她,犹自不甘心,“寒雪,跟道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好兄弟,叫楚行风,还有道笙的两个保镖,求你先生帮着查查,市区各大医院,还有偏远的私家医院,像抗日受伤的人,为了躲避日本人的搜捕,也许隐藏在私人小诊所。”
汪寒雪喝了一口温热的水,点头赞同,“有这个可能,我跟我先生说,让他把上海附近的医院找找,只要人能找到,我们就能安全送出去。”
陈道笙活着的希望渺茫,越来越不容乐观,林沉畹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汪寒雪站起来,“我走了,我回去抓紧办正事,我先生这几天什么都没干,专门跑查这件事。”
“替我谢谢你先生。”
林沉畹由衷地感激,汪寒雪的先生她连面都没见过,热心帮忙。
“老婆大人好同学的事,他敢不上心吗?”
十几年安逸的生活,汪寒雪还像少女时娇俏可人,
林沉畹送汪寒雪,走到楼梯口,汪寒雪回身说;“你别送了,我又不是找不到路。”
“我送你到楼下。”
两人下楼,穿过一楼大厅,饭店大厅里,客人络绎不绝,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珠光宝气,还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挽着矮个日本人。
迎面白妤薇挽着高祖廉走进饭店大门,这两个人住在这里,这家饭店真不能住下去,高祖廉碰见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