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瀚和陆恒一个不受宠庶子, 一个最受宠爱的嫡子,两人从小就只是点头之交,陆瀚正奇怪着陆恒怎么会独自前来时,陆恒就进了屋,不客气的坐在了刚才国公爷坐的地方,似笑非笑的看着陆瀚。
气氛诡异, 丫鬟福福身无声退下。
“三弟, 你来有什么事吗?”陆瀚捂着伤口身子往上移,眼神没有直视陆恒而是看着床尾处的仙鹤木雕, 平庸的样子是世人对陆瀚的印象。
陆恒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笑笑, 手轻轻摩擦着把手, 过了好一会, 不答反问道,“二哥, 我前两天听了一个故事觉得很有趣, 你想听吗?”
“不知是什么样的故事竟让恒弟觉得有趣的, 如此我倒是要听听了。”陆瀚眼睑抬起, 是和陆恒一模一样的丹凤眼。
陆家三公子, 个个俊美。
陆瀚看向了陆恒, 陆恒却是垂首拍了拍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 语调平静而自然, “听说有一种药,算不得无色无味,但只要一点点的话,加在味道浓郁的吃食里还是吃不出来的,这种药别的用处没有,唯有一点,扰人心神。”
扰人心神是说得隐晦,严重一点便是失了心智。
陆恒顿了顿,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清茶,端往鼻尖,轻嗅,“二哥,你这茶里我看是绝对没有那种药的。你说呢?”,挑眉望去,四目相对。
“恒弟说笑了,我这里怎么可能有那种药呢,有的也只有治疗我伤势的药吧。”靠墙的手紧紧的攥着,陆瀚心悬起,他做得如此小心,几年来都没人发现,陆恒他是如何注意到的,“恒弟过来就是讲这个吗,二哥对这个没什么兴趣,父亲才来过,我有点累了,不如我们改日再聊。”
陆恒嗤笑一下,嘲讽之色扬起,“二哥急着赶我走是不是要去扔掉你书房里的东西啊?”
陆瀚愕然,书房里的东西必须得马上处理。
陆恒继续不疾不徐的道,“不慌,反正都来不及了的。听说二嫂喜欢味道大的黑茶,加上一点那种药的话应该也不碍事的。二嫂从前可是多少人眼中的佳人啊,长得漂亮,性格虽有点娇,却也是个讲理,这怎么嫁进我们陆府后,脾气就越来越坏了呢?二哥,你说像不像是吃了那个药的反应啊?”
“恒弟,事关陆府名誉,还请慎言。”陆恒说得清楚,陆瀚不好再装糊涂,斥道。
“难得啊,二哥也会凶人了,只是证据我都留着呢,城南复毓路上的城南药铺你不会陌生的吧。听说二哥可是救了人家的少东家,你们俩常把酒言欢,我没有说错吧。”
“陆恒。”陆瀚受不了的大声喝道,牵动了伤口,外衫上又有了点红色。
“你想怎么样?”陆瀚斗不过陆恒的,只得无奈道。
“不怎么样,只是看你有了新的儿子恐你顾不过来陆梦婷,想替你接手而已。”陆恒依旧微笑着,说出的话比平时温和多了,陆瀚却心里一阵凉过一阵。
“陆恒,你都没有成亲,谈何过继,就算是我同意了,爹也不会同意的。”陆瀚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好歹也是你的二哥,有些事情我是做得不对,可我姓陆啊,再说你真的胡说一通,对梦婷的名声也不好吧。”
陆恒的那个宠妾不是稀罕梦婷吗,正好。
陆瀚心里的恐惧退了些,但显然他高兴得太早了。
陆恒的手指一转,桌上的水色玉茶杯打了几个圈后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声音刺耳得很。
“陆瀚啊陆瀚,”陆瀚用女儿来威胁,陆恒最后一点脸面也不想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