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超过之前崔楠他们走过的路途, 目前的路都是全新的道路, 不过他发现一条被碾过的路, 那路笔直笔直的,沿路的花草丛木全部被推掉了, 露出干燥的土面。
俞蘅怀疑这就是昨晚那群生物做的, 按照它们的行走方向, 再说看它们昨晚那股遇神杀神、毫不转弯的的赶路气势, 极有可能就是它们开的路。
不管是不是,对俞蘅他们来说都是好事, 至少他不用费尽精神去辨认路上的危险植物, 只要防着突发的危险就行, 赶路速度更加快了。
再这样快节奏地走了三天, 又有人坚持不住了,可是俞蘅从来不肯放慢节奏。
自从路遇越来越多的动物, 他心中越发焦急。
可是在其他人眼中, 这么多猎物, 那都是肉啊!放弃的都是白花花的吃不完的肉!
即使兽群有危险,可是不是还有落单的吗?
到底只是同路的人, 合不来就一拍两散。接下来的两天, 陆续有人脱离队伍:有的是看到住宅区不愿意走了, 有的是遇到了河流, 干脆落地生根, 就此住下来。
反正这么辛苦不是为了水源, 为了生存吗?现在有河有水, 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干嘛还有漫无目的地走?
只有俞父俞母一直支持着俞蘅,说“我们不累!继续走吧!”
剩下不足二十人,在河边修整、打好水之后,继续北上。
路上俞蘅发现能吃的东西,其他人就会默默地上前去挖、去拔。
坚持到现在还跟着俞家的人,别的不说,至少都是心志坚定、比较理智的人。
走到现在,光凭借“信任”二字是在说笑话,人家凭什么那么信任你?
只不过他们会自己看、自己思考。
路上遇到的动物异状,实在太多了。他们已经是非常快地赶路,但是在路上遇到的动物,却像是奔命,连狩猎、攻击都不顾了。
他们发现,除非自己身上有血腥味,不然那些动物都不会主动来攻击他们——除非像之前露宿的地方正好是那些兽类的前进方向。
还有一个原因,除了这俞蘅家和崔楠家,其他还有五家人,这么久时间的相处,该瞒的事情都瞒不住。
比如说钟桦是个鱼人、李家有一个女儿李岑是一个外形似兽的兽人、张家的张臻长得“贼眉鼠眼”,林家的林可长着一对非常明显的爪子,五官类兽。
他们身上那些新基因,也赋予了他们趋利避害的本能。
种种原因,促使这一队十八人的队伍,一直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
俞蘅觉得:“肯定有更加紧迫的事情在催促着它们。”他们都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动物比人类更加敏感,比如大家都知道地震前动物会表现得不对劲。
于是他们从没有停歇。即使脚被磨出水泡,即使身为鱼人,钟桦在这样的天气下非常难受,但是在路上的时候为了减轻家人的负担,他硬硬是站下来,重新学会了走路。
形似鱼尾的双腿再次站在地面上,切实感觉到童年读过的童话中人鱼公主的痛苦。
但是他熬了下来,身上的鱼特征竟然也慢慢地消退,鳞片掉下来,露出了人类的肌肤。
也就是那个时候钟桦才惊觉、才后悔:他之前太过顺从身上的变化和需求了,没有抗争、没有抵御,于是在水环境中得到满足,也使得自己的身体剧变。
但他本来是可以抵抗的,可以做人类的。只要吃苦,只要坚持,一切都有可能。
日以继夜赶路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