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了。”
晏寻压根不知该说什么。
三四岁前的记忆模糊不清,只记得自己十几岁被迫离开戎卢,在战火纷飞中一路跋涉,莫名来到了中原,人生地不熟,除了会点拳脚功夫,他一无是处。
很早之前他就奇怪,好好的,义父为什么要赶自己走?态度还如此的果决,半分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直到现在他才或多或少的明白了一点。
晏何还的目的不过是想让他自生自灭,把一切交给老天爷,活着是他走运,死了也算对得起自己的族人,两边都有交代。
晏寻摇了摇头,头疼欲裂,索性嚯的站起身,夺门而出——可他夺门的时候还没忘拉着书辞,书辞又拉着沈怿,三个人谁都没打算松手,一连串地跟着往外走。
对王府里的环境不甚熟悉,他闷头走,书辞和沈怿踉踉跄跄地随行,眼看快到小池塘了,困倦了一天的沈怿终于不耐烦:“松手,你多大的人了?发脾气还要人哄吗?”
似乎是才回过神,晏寻怔怔地松开书辞,视线在沈怿脸上一晃而过,继而不甘心地转身,几步踩上了池塘边的高石,蹲在那里不知所措。
书辞见状,无奈地朝沈怿瞪了一眼,后者却不以为意轻哼。
正因为和晏寻有过相同的经历,她完全可以理解他此时的感受,于是提着裙摆,试探性地走过去。
“晏大哥……”
他双手痛苦的插入发丝中,头深埋在膝盖上,闻言才动了一下。
书辞挨在他身旁,“我懂你的心情,之前得知我亲生父亲是梁秋危时,也是一时间无法接受,想通了就好了。”
晏寻垂着眼睑,并未言语。
“其实我倒觉得,你娘是公主殿下也没什么坏处。”她双眼望着碧波荡漾的池塘,“这么一想,你和王爷还是表亲呢,咱们往后也算一家人了。”
沈怿颦了颦眉,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晏寻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笑颜,欲言又止:“你……”
“想开一些。”书辞淡笑着安慰道,“公主多厉害的人啊,不仅才貌双全,风华绝代,和驸马的故事还被传成一段佳话。和我爹相比,可是高贵得多。”
不欲拂了她的好意,虽然胸腔好似堵了一块石头,喘不上气,晏寻仍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来,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