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除夕一战,后宫乱成一团,鸠占鹊巢的皇帝身故,除了朝堂要善后,沈皓的那群妃嫔也是个麻烦事。他虽不好色,三宫六院该有的却都不少,沈冽刚掌权,手段不易太狠,自然是要收买人心做做样子,于是发了话,想走的走,想留的留,走的有金银钱财,留下的也可在宫中安心养老。
等收拾完这堆烂摊子,他便大张旗鼓的,把新皇后迎进了宫。
皇后是世家小姐,翰林院学士刘温良的大闺女,出身算不上显赫,容貌也只是清丽而已,不知沈冽是出于什么选择了她。
书辞和沈怿在殿上朝帝后施礼,她忙叫起,脸上笑得一团和气,“都是一家人,王爷不必如此拘礼,我还年轻,今后恐怕有许多地方要请教二位呢。”
两口子很有夫妻相,连言谈举止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整齐。
沈冽在边上点头,“今天是家宴,四哥可别三杯就走了,难得过节,又有高兴之事,咱们这一辈除了几个姐姐,只剩你和朕了,晚上陪我多饮一会儿吧?”
他今天瞧着格外精神,眉目间尽是喜气洋洋,话里都仿佛带了点不太寻常的意味。
周遭并无外人,沈怿望着他那副很想你问下去的表情,倒也给面子的开了口:“皇上何事如此欣喜?”
这位二十出头,精于算计的皇帝忽而涩然地含了笑,伸手握住旁边同样羞怯的皇后。
“朕……就快有皇嗣了。”
耳边一个晴空霹雳。
沈怿眯了眯眼,还在反应当中,颇觉不可思议,余光便接受到书辞不太友善的眼神,他只好轻咳一声,不疼不痒地说了句废话:“那可真是国之幸事……”
“哪里哪里,眼下还不知是男是女。不过毕竟是第一个孩子,公主也好,皇子也罢,朕都喜欢。”
沈冽秀了片刻,随即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脸呵呵然地冲他道,“四哥和四嫂成亲有一年多了吧?也该开枝散叶了,总这么耗着不是办法,家里有个孩子总归热闹一点。”
皇后紧跟着附和点头,朝书辞说:“你我年纪相近,等今后孩子大了,互相也有个伴儿。”
沈怿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两位就是来显摆的……简直其心可诛。
一顿饭吃得甚无滋味,因为各怀心事,酒宴上谁都没开口吱声,唯有帝后二人乐在其中,推杯换盏,很是恩爱。
两人提早退了席,等出了宫门,眼见四下无人,沈怿刚转过头想说些什么,不料书辞秀眉挑起,眼眸已经睇了过来:“你们沈家的孩子还真是来得‘很晚’啊。”
听她语气酸溜溜的,他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负手摇头,“这不凡事都有例外么?运气而已,大概我们也快了,回去再接再厉……你这么看着我作甚么?”
被她的目光盯得极为不悦,沈怿终于介意地拧起眉。
书辞打量了半天,琢磨道:“同是一个爹生的,没理由差别这么大吧?”
他停了下来,当下语气不善:“我和他差别大?”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小声且认真的提议,“不如,还是去找个大夫看一下吧?”
“你想什么呢?!”沈怿强忍着没发作,咬牙转身,“不去!”
“就去看一会儿!”书辞小跑着追上他,“我保证不告诉旁人。”
“不去!”
“能治好的……”
他脑子发疼,忍无可忍,“言书辞!”
后者立在他跟前,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