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伏泉举荐,小皇帝下旨征召后,赋闲在家,郁郁不得志的蔡邕,得到天使诏书,无疑是打了鸡血,满怀激动的让家人收敛行装,前往雒阳,兴奋的甚至连汉代名士一贯的为涨逼格搞的三拒三辞,最后才无奈接受任命的应诏惯例都不做了,为的就是能早点进入京师雒阳而已。
作为闻名天下的大儒,蔡邕他也是人,是人都有私心,除了少数儒士是甘愿隐居,做一个不问世事的隐士,不愿意去朝廷出仕为官外,大多数人明显都愿意做官,实现自己的政治报复的。
毫无疑问,蔡邕便是后者,否则,以他的名声,根本就不用出仕,和周勰、郑玄这些只注重研究自己喜欢的学术的学问大家一起,隐居便好,世人依旧敬重他,又何至于做官呢?
至于周勰和郑玄,都是本朝至今的学问大家,其中,周勰,字巨胜,汝南郡汝阳县人。
其一生不肯做官,只好研究学问,而周家家族也是地方望族,自周勰曾祖父周扬伊始,到周勰的孙子周恂,六世都是独生子,皆素有名。
周勰年轻时,喜欢玄虚之学,因父亲的关系,为郎,自己辞职归家。其父的旧部河南召夔为郡将,卑躬厚礼,向周勰表示敬意。周勰不喜作官,以与他来往可耻,关着门自绝于他,后来太守举他为孝廉,他又托疾不去。
当然,这还不算什么,周勰最厉害的,便是拒绝大将军梁冀。那时,梁冀权势煊赫,甚至连汉质帝都敢毒杀,被他征召的士人,不敢不应命,其中唯有周勰前后三次被征,终究没有屈服梁冀,也就是这样,梁冀也没想迫害他,反而像是赌气一样,想方设法要让周勰入朝为官。
后来,朝廷又举贤良方正,周勰不应,接着又公车征召,钱帛备礼,而周勰依旧以病疾坚辞。之后更是为了不让梁冀继续烦扰他。经常在隐蔽的地方栖身,羡慕老子清静无为,不与任何人联系,甚至其居住了十多年的巷子里更是长满了杂草荆棘,活活的一个“小隐隐于市”。
直到到延熹二年,才开门延接宾客,游谈宴乐,秋天,梁冀诛灭,而年终,周勰直接逝世,时年五十。很有趣的是,今天入京的主人公蔡邕认为他知天命,是知道自己将死,因此就算梁冀发现他不做隐士,也不在乎,才会开门见客。
而周勰如此,却也比不过郑玄为了作学问,研究经学,所做的努力。
郑玄,字康成,北海郡高密县人,乃是本朝和蔡邕齐名大儒学者、经学大师。当然,郑玄的经学和伏泉家传的“今文经学”不同,他所研究发扬的,乃是“今文经学”的死对头“古文经学”。
比起其他人,郑玄研究学问,其实更加坎坷,他出生时,郑氏家族已经败落,他的祖父郑明、父亲郑谨,都没有出仕,只在乡间务农,家中生活也比较贫寒。
幸好,郑玄自幼天资聪颖,又性喜读书,勤奋好学。后来为了弥补家用,不得不出仕,充任乡啬夫之职,进入仕途。
直到后来升为郡吏,郑玄最终辞职,继续作学问,他自费入太学攻《京氏易》、《公羊春秋》及《三统历》、《九章算术》,又从张恭祖学《古文尚书》、《周礼》和《左传》等,最后从马融学古文经。
游学归里之后,复客耕东莱,聚徒授课,弟子达数千人,家贫好学,终为大儒。党锢之祸起,遭禁锢,杜门注疏,潜心著述。至今守节不仕,只为研究学问,其治学以古文经学为主,兼采今文经说。他遍注儒家经典,以毕生精力整理经书,实在令人敬佩。
蔡邕半生可谓是历经坎坷,直到中年才被刘宏召拜为郎中,后因在东观校书,升任议郎。因《三互法》使得幽、冀两州官员久缺,便上疏建议刘宏废除近禁,不要拘于时间与三互法,只要合适的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