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北派之烈酒血指
一听到海爷口中的规矩,田七和大牛神色凛然,赶紧将碗筷放下,双手合十,嘴里叨叨咕咕,也不知道念的是什么经。 海爷张开象牙筷,钳了几块素菜,扔在我们三个人的脚下,然后端起酒坛子,围着桌子往地上倒了一圈,嘴里念道:“东南西北中,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神走神路,鬼走鬼道,我走倒斗路,若得罪,请莫怪。酒菜敬鬼神,焚香烧纸以告罪,恕罪,恕罪。” 见三人神神叨叨的,我心里虽好笑,但不能表现在脸上,毕竟北派山鬼钱这一门派有自己的路数,我一个外人是不得门径的。 见三人忙活完了,我说啥规矩?喝个接风洗尘的酒,至于弄这么大动静吗?惊动琉璃厂不说,还把满大街的客人都拉过来吃酒,京宝斋有钱没处花是不是? 我说的话有点带刺,心想,谁叫你仨逼着我喝酒呢?田七和大牛替我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海爷这脾气一上来,就像手里端了把机枪,谁冲上来就撂倒谁! 海爷刺溜一声,一口将杯中酒下了肚,砸了咂嘴说:“好酒啊!你下墓次数不多,以后下得多了,自然而然就明白什么叫老规矩。不管一百年,还是一千年,祖上立下的规矩都不能破,所以说,凡是摸金校尉外出挖坟盗墓的,只要能活着回来,第一件事情就必须大摆筵席、广请宾朋,而且请来的人越多越好。” 我点头说:“如果是这个规矩,这个我懂,这叫驱邪,也叫祛晦。” 海爷哈哈大笑说:“你小子知道还跟我装什么糊涂?没错,就是驱邪!否则你们三个有命活着回家睡觉,却不一定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喽。动了人家死人的东西,它们能不跟着你们回来算账?自个一人做事一人当,家里人恐怕遭殃了,严重的话,鸡犬不留啊!” 大牛一看海爷没怪罪我的意思,这是从来没见过的事情。他也跟着轻松不少,一边喝酒,一边向我解释说:“海爷宽宏大量,就像酒量一样——海量。赖天宁,规矩就得当规矩办,千金散尽还复来嘛,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反正我每次下墓回来,京宝斋都要宴请宾朋,从来不差钱,咱们得的都是不义之财,花得越多,身上的晦气越少。” 田七也接着说道:“鬼和人一样,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明面上我们要宴请众人,增加阳气,暗室内,我爸烧了不下几十包纸钱,不间断地焚香烧蜡,已经一天一宿了,我们几个没到北京的时候,我爸就开始做这些了,我们之所以平安无事,不全部是侥幸,也有我爸爸的功劳。” 我尴尬地站起身子,端起杯中酒,敬向海爷说:“你老费心了,我一个小辈的不懂规矩,望你老人家莫怪罪,若有冲撞,请海涵。虽不胜酒力,但我先干为敬。” 海爷爽朗地哈哈大笑,高兴地拍案而起,说道:“老朽爱贤若渴,再说你也不是目无尊长,只是不苟同老夫的做法而已,你没错,要怪就怪我没说清楚。” 我说以后咱这个规矩得改改,长此以往,京宝斋每办一次宴席,懂行的人就知道我们倒斗回来了,这样做不但掩耳盗铃,甚至有可能太招摇,一旦授人以柄,有些事情想做下去,人家都会躲在暗处盯着看。 大牛说道:“多虑了,京宝斋独此一家,哪还有人知道这些?” 海爷脸色一变,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缓缓地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才徐徐地问我说:“难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说海爷不是我发现什么了,京城倒斗世家虽然仅此琉璃厂一家,但你别忘了南派沈家也是高手,俗话说,锅里的肉坛中的酒,谁不想吃一口喝一杯呢?隔墙有耳,门外有眼,小心点好。 海爷点点头说:“没错,南派沈家是倒斗大户,平素都是各干各的,从不联手干活,有时候也通通消息而已,我想他们是没胆量插手北派的事。” 田七和大牛从未听海爷说起南派的事,更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俱都神色有异地看着我,大牛问我说:“老大,你不会想当叛徒吧?拜了祖师,只能认一个祖宗,否则可要被三刀六洞的。” 田七也是关心则乱说:“你加入京宝斋的时间尚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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