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世璧见他已死,将死尸拖入林中掩藏,兀自藏了双锏,押着酒瓮入关来。那关中守兵不认得世璧,拦阻道:“嗳,哪里的人氏敢在白阳关下撒野”世璧道:“楼上的军爷,我乃是送酒人的儿子,我父有病,特命我来为平章爷送酒。”守兵见状,只得开城盘问,世璧对答如流。守兵不敢阻拦,只命两个军士随世璧同去帅府。
帅府中,闫忽德闻报说杜三病重,差儿子前来,心下起疑,召苏格庆问计。格庆道:“且将驯养马匹之事一一盘问,若推说不知,便是真的。若是说的一字不差,定是假的。”闫忽德大惑,问道:“军师一发胡说了,这为何说的清的倒是假的”格庆道:“寻常百姓,哪肯将官家之事尽说知妻子的况送酒并非军情要务。若是对答如流,必是宋军奸细劫了杜三,逼问清楚。平章且试之,便知一二。”闫忽德深以为信,急召向世璧入府。世璧进了帅府,见过闫忽德、苏格庆。闫忽德问道:“你是杜三的儿子”世璧道:“然也,小人名叫杜贵。吾父病重在床,动弹不得,故命小人前来送酒。”闫忽德又问:“这山中三百匹战马可驯养的膘肥若是掉了膘,你父子人头难保!”闫忽德本是假意试探,那山中何尝有三百匹马不过五十余匹,且非战马,母马也。世璧暗想:这番狗怎地如此多疑怎知他山中有多少马只得道:“小人来时,家父只说送酒,未曾说这山中有马匹几何。”孰料这一说,倒全了性命。闫忽德又道:“平日你父皆是五更进城,你比他健壮许多,为何迟了一刻”世璧道:“小人路途不认得,家父虽有指点,却在山林中兜了半圈。”正值此时,忽见两个小番来报:“禀平章爷,五十坛酒俱已入库,却有一对熟铜锏一起送来,不知是何人的。”世璧忙道:“平章爷,这锏是小人的。”苏格庆听见此言,冷笑道:“你这送酒来的拿锏做什么莫不是以为我等俱是狼虫虎豹”世璧道:“非也。只是这山中猕猴甚多,最喜偷酒。小人想这送与平章爷的酒怎能为牲畜偷去便带一对熟铜锏在身,若遇强人、野兽,或可护身。”闫忽德道:“这样说来你也会武艺了?且将锏法使来看看,本老爷也可指点你一二。”世璧暗想:不若趁机显显手段,也免得他轻看了。便道:“平章爷在上,小人献丑了!”把两枝熟铜锏,使将开来。起初还见他一上一下,或左或右,护顶蟠头,前遮后躲,舞到后来,但听呼呼风响,万道寒光,冷气飕飕。这两根锏宛如金龙摆尾,玉蟒翻身,裹住英雄体,只见金光不见人。
这回锏使起来,把个闫忽德、苏格庆欢喜得手舞足蹈,不一时,把五十六路锏法使完了,跪下禀道:“平章爷,锏法使完了。“闫忽德喜曰:“好,好,好,锏法果然精妙,非同寻常!”你道为何向世璧锏法如此利害,却是昔日城父一战,岳纲被忽必烈重创,得高世达救应退归城父。临终时将岳家锏法教授高世达,世达又将锏法传于世璧。岳家锏得于秦家锏,故世璧锏法精妙不同常人。闫忽德道:“杜贵,你父既在山中替魔家养马,你有这等武艺,不如在魔家帐下做个中军,来日随孤出阵,或擒得一二个宋将,也光耀你家门楣。”世璧大喜:“小人谢过平章爷!只是小人出身农家,虽有兵刃,但盔甲乃为将之威,求平章爷赐一副盔甲。”闫忽德笑道:“这有何难”即命人从库中取来一副虎头金甲。苏格庆命人摆宴,款待世璧。
次日,闫忽德因新收大将,乃令列阵搦战。世璧暗想:他搦战也好,与元帅相见,或可定计。遂道:“平章爷,末将新到,寸功未建。今日搦战,少不得要擒一二个贼将回关。”闫忽德大喜:“杜将军勇气可嘉,本督命人与你击鼓助威!”世璧答应一声,怀抱双锏杀出阵来,叫道:“呔!南营中的贼将,速速前来送死!”早有斥候报